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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岭脑袋里倏地空了一片。
他后知后觉地拉住虞秋深的衣摆,眼泪像是掉线珠子似的落,“算了是什麽意思?虞秋深,你说清楚,我们在一起这麽久,你都不愿意听我解释一句就说算了?”
“不合适,真的。”
哪怕是这样狼狈的情形,虞秋深动作依旧绅士得,他一根根掰开季岭的手指,“刚刚那位说得很有道理,你可能只是愧疚,觉得我很可怜,不是喜欢我,等你过段时间冷静下来,想清楚自己的感情了,兴许就觉得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那个……!”
话音未完,季岭猛然站起身,拉着他的衣领咬住他的唇瓣。
虞秋深愣了一下,木讷地任由他毫无章法地啃,血腥味蔓延在味蕾间,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进了一个巨大的搅拌机,被绞得破碎不堪又强行塞回胸膛。
以至于明明是以前有期待过和季岭的初吻,他却感觉到了只有苦涩和麻木。
“你说话……虞秋深…”季岭哭得嗓子都哑了,腥鹹的味道混着虞秋深嘴上的血,一同流在他的领口上。
“我不会报複你的。”虞秋深擡手擦了下自己的嘴角,“你大可放心,公私分明的道理我还是很清楚的,我就当我们没有开始过,反正……我们甚至也没有过正式的追求交往环节。”
说完这话,他都没忍住自嘲了一声。
他眼神有些空洞,很轻地抿了一下唇,把柏尧让他捎过来的伞一同放到桌上,“柏尧说…要下暴雨了,这是他给你带的伞。”
说完,虞秋深转身就出了房间。
窗外一声雷响,没关严实的窗户泻出一缕风,卷得卡其色的窗帘四处摇晃。
季岭后知后觉地抚上脸颊,有一滴液体落到了他的脸颊上。
三月的那天,他在实验楼恶狠狠地想,不知道虞秋深得知被骗会不会哭出来。
事实证明。
会的。
当初他期待的胜利品,在兜兜转转了一通后,沉重地落到了他的脸上。
虞秋深的眼泪,比他本人要烫很多,几乎快要把季岭的五髒六腑都灼穿出一个窟窿眼。
雨声一点点落下,电闪雷鸣照亮没开灯的休息室。
周舒颤颤巍巍地推开门,看着失魂落魄坐在原位的季岭:“崽……我该死。”
“他呢?”季岭胡乱抹干净眼泪,仓皇地站起身。
“走了。”
“去哪里了?“季岭心髒坠落谷底般的落空,“表彰大会不是要开始了吗?”
“不知道啊……”周舒都想给自己两巴掌,躲闪着眼神,“我看他直接出的会场大门,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季岭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直到站在后门的屋檐前,他终于看见了虞秋深的身影。
加德纳的天气预报一向準得过分,今日的雨算得上整个初夏最大的一场,雨水蓄积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像是一层厚厚的玻璃笼罩整片苍穹。
虞秋深又没带伞,走在倾盆的雨里。
和在科拉那日走出实验室如出一辙的身姿,像是在战火里无家可归的小孩似的,孤单又桀骜。
季岭没忍住,甩了自己一巴掌。
无论是软o小凛还是季岭,都对虞秋深做过很多个承诺,一个都没做到。
在雅兹的那次,雨是他们两个一起淋的,他说要给虞秋深买一把伞,让他以后都不会再淋雨;在科拉他答应虞秋深,不会对他有谎言,不会让他伤心难过。
可他没做到,他还是让虞秋深伤心了。
第72章 追老公去吧 可怜的小alpha
虞秋深没有参加表彰大会,整个会场里等了人扑了个空,都叫苦连天的。
奖章颁到季岭手心里时,季岭还处于恍惚之中。
活动结束,门外的雨已经停了。
季岭握着手里无用的伞,失魂落魄地走出会场。
“崽……别那麽难过,你们肯定不可能这样就结束的。”周舒抚着他的肩膀,“对不起啊崽,我真没想到会这样。”
“没事,不怪你。”
季岭摇摇头,把伞递给周舒,“你帮我谢谢柏尧,我自己去散散心吧。”
“啊……好。”
直到季岭走远了,周舒才转身往会场里去寻柏尧。
下过雨的小路泥泞不堪,季岭也无心在意这些,樱花已经凋谢了,只剩些还没腐败完全的花瓣躺在土壤里,散发出潮湿腐臭的气味。
季岭反複地深呼吸,却一点也降不下心头的躁意。
要怎麽办呢?他不知道。
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想到会这样,以至于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反应只有手足无措。
第一军校不知什麽时候加了些休閑健身设备,有点像老年休养院里的老头老太用来複健的工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