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寂王子当然听说过颜昭唯,林岱安所言,与他获取的情报全都能对上,闻言便哈哈大笑,抚掌道:“不愧是红莲世主,原来你与那姓颜的早有合作,此计妙极!”
林岱安见提及颜昭唯,沙寂王子就信了他,心下却是重重一沉。
看来是他猜中了,王琅竟真是因为颜昭唯,离开了西北军营。
但他仍旧不敢置信,王琅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怎麽会因私情而置西北兵于不顾?
沙寂王子好奇道:“不过王琅对那姓颜的有意,连王琅的身边心腹可都没瞧出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林岱安手执茶杯,神情淡淡地道了一句:“吾是死而複生的红莲世主,自然什麽都知道。”
他面上淡定漠然,心下却在揣测,沙寂王子此话,莫非王琅身边竟也有罗剎奸细?王家治军严格是出了名的,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沙寂王子听了他那句话,面部神情一下子放松不少,似乎真信了他,瞅了正神情紧张的宋徽一眼,“这个大殷皇后的弟弟,要怎麽处置才好?”
林岱安漠然道:“他已没有用处,自然是就地杀了。”
宋徽脸色大变,瞪大双眼,震惊地扭头看向林岱安,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林岱安,你……你……”
林岱安神色不变,也不看他。
沙寂王子从身旁士兵腰间唰地一声抽刀,朝宋徽斜砍过去,砍得猝不及防,连宋徽前面的侍卫都没能来得及拦住。
宋徽不通武学,连闪避都忘了,瞪大眼睛呆在原地。
而林岱安却端起茶杯,悠然喝起茶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刀刃从宋徽头顶划过,削掉了他的发髻,一根碧色玉簪掉落在地,摔成了两段。
那玉簪还是唐歌送他的,在这个时候,宋徽竟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唐歌来,要是被他知道,这玉簪摔断了,还不知要怎麽闹腾。
几个侍卫连忙全都上前挡住宋徽,与同时杀上来的罗剎士兵交起手来,只可惜罗剎兵人多势衆,他们很快便见了血。
“好歹是个皇亲国戚,杀了岂不可惜!”沙寂王子放下刀,哈哈一笑,“不如送他回去,给你们大殷王子报个信,就说,他们大殷的状元郎,如今已是罗剎国的人了,哈哈哈~!”
林岱安看似表面镇定,心却绷紧得若一根弦,此刻方才松下来。
幸而罗剎二王子不似传闻中的大王子那般心机深沉、多疑叵测,竟真叫他蒙混了过去。
不过,他却脸色微怒,不高兴道:“王子这是何意?莫非信不过吾?”
沙寂王子眼含笑意道:“总要叫你没有退路,安心为本王做事,才好。”
说着,大手一挥,叫自己手下士兵停下手,“给他留几个活口,免得他一个人路上出什麽岔子,到不了大殷都城。”
————
林岱安住进了酒泉城最大的酒楼,流云沙。
流云沙之所以叫流云沙,是因为酒楼里面,屋顶设计似流云,四处壁画似流沙。
色彩浓烈,美轮美奂。
沙寂王子对林岱安倒十分周到客气,好酒好菜招待,豪华房间安排。
外面到处都在传,大殷状元郎林岱安,如今已是罗剎王子的座上宾,做了那可耻的卖国贼。
这一日,沙寂王子在大堂里摆下宴席,还特意招来几个北川舞姬来表演助兴。
“不知林世主可还满意?”沙寂王子一边津津有味地观赏舞姬的妙曼身姿,一边问。
林岱安略微颔首道:“吾出身微寒,虽做了红莲世主,中了状元,做了官,但平日里为维持清贫节俭作风,倒从不曾这般享受过。”
沙寂王子昂头哈哈大笑,为林岱安觉得可惜,“人活在世,权、财、酒、色,四大极乐之物,不享受岂不太与自己过不去?”
林岱安神色淡淡,端起酒杯,与沙寂王子轻轻一碰,“王子说得极是。”
沙寂王子眼神转了转,身子凑过来,试探问道:“不知林世主,与属下都是如何联络?”
林岱安缓缓饮下一杯酒,“吾与王子千里迢迢,联络起来都不是什麽难事,王子就不必忧心这等繁琐小事。”
沙寂王子没能得到答案,有些神色不虞地坐回去。
片刻后,沙寂王子焦躁地喝下几杯酒,又催问道:“林世主前日说,近日就叫手下们收网,怎麽大殷京城还未传来消息?”
沙寂王子在等京城红莲世群起谋逆的信号,来个里外夹击。
这几日,沙寂王子常常露出焦虑急迫神色,恨不得立刻打下大殷都城。
林岱安推测,怕是罗剎大王子已对沙寂有所不满,甚至罗剎帝王已对他发过收兵回国的召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