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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开始选茶煮水。
选好茶饼,仔仔细细地碾碎,罗茶、量茶、烘盏。
宋徽一举一动优雅閑适,林岱安则是干净利落若行云流水。
最后,二人开始点茶。
呈上来时,宋徽那盏茶已成一副“水丹青”,茶汤乳白色,黑盏相配,极其简约中又凸显高贵,茶香淡雅含君子之风,汤花若一副雪中红梅,惟妙惟肖处,叫人赞叹不已。
林岱安那盏则是青瓷,茶汤若山水云雾,仙气缭绕,初闻有淡淡清香,紧接着隐隐约约显现出一株灵石仙草,若空谷幽兰,那仙草愈来愈清晰,香气也愈来愈浓,仙草垂下的修长叶上还挂着一滴欲坠未坠的露珠,待主考官端起茶盏时,露珠坠落散开,顿时幽香弥漫,叫人心醉沉迷。
三位判官对宋徽的点茶之妙毫不意外,毕竟他们也曾见过不少次。
但林岱安那盏却颇为出人意料。
香气弥漫中,主判官宋墨微微低头,将林岱安那盏略微品尝,待放盏时,杯中情景竟又变了,仙草中竟开出一朵花来,在一片青色中颇为瞩目。
“妙!妙!”
宋墨抚掌赞叹,“一香压千红,一花开万界!”
主礼官敲锣,高声喊道:“第一场,胜!”
一旁有人将一枚红牌挂在战幕上。
薛灵均没想到林岱安第一场竟然能胜过宋徽,顿时双目大放异彩,又兴奋又激动。
场上许多围观的学子,原本只是凑个热闹,此时也纷纷来了兴致,对接下来的比赛翘首期待。
第二场,乐
宋徽再次出列,微微一笑道:“林兄,还是我。”
林岱安并不诧异,宋家人虽这些年崇尚简朴,但宋家历代,向来极看重才情风雅。
“林兄,此场不拘何种乐器,只论曲音之妙。这次,请林兄先出题。”
林岱安苦笑道:“这一场,不用选,我自认输。”
林岱安虽也接触过乐器,但在宋家人面前比乐,如同班门弄斧,更何况宋徽可不仅仅是技艺高超,据林岱安所知,歌舞坊里不少天籁妙曲,可都是创自宋徽之手。
主持官高声喊道:“第二场,输!”
一旁人将蓝牌挂上。
射、御两科,自然是王家二公子王琳。
王琳冷着脸走入场中,昂首道:“上次没尽兴,且我在马匹上占了便宜,你又在手段上耍了心机,今日,不如咱们骑马射箭一起来,一决高下!”
有人拉上两匹骏马,配上弓箭,立好箭靶。
场上的人,甚至包括薛灵均,都觉得这场林岱安要输。
若是只比马术,林岱安还真没把握一定能胜,但马射一道比,林岱安就心中大定。
他这些年,每日晨起与睡前必做的两件事,除了读书,就是练箭。
王琳瞧着立着的几个箭靶,眉头拧起,不满道:“死靶子有什麽趣味!要射就射活物!”
他这可是为难布置赛场的人了,这寒冬腊月,上哪临时去给他找活物去。
王琳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薛灵均身上,灵机一动,“林岱安,不如我们选第三人上场,以礼射箭,送心慕之人,如何?”
“不可!”林岱安蹙眉反驳,“岂可以人为戏!”
“怕什麽!”王琳满不在乎道,“莫非你还能把箭射在灵均身上?”
说着,他转头喊道:“灵均!你过来!”
薛灵均不明所以,征求意见的目光朝判官台上看去。
宋墨却道:“赛题由挑战者与科目首位自行商定,二者无异议即可。”
薛灵均走入场中,笑道:“二公子是要拿我当道具麽?”
“灵均,你站远一点,我有礼物要送给你!”王琳傲然道,“别怕!我定不会伤你分毫。”
接着,王琳从剑搭子里抽出两支箭,一支扔给林岱安道:“咱们绕着灵均三十丈之外跑马十圈,十圈之后射礼物给灵均,各自只有一箭机会!最后谁先将灵均拽上马,谁赢!”
“不行!”林岱安斩钉截铁地反对。
“行!”薛灵均却笑道,“今日,我的命就交托在你们手上了。”
林岱安蹙眉看过去,想要阻止,却听薛灵均笑道:“难得二公子今日有兴致,不过,既然要我入场,我便也有一条请求,还望二公子应允。”
王琳点头道:“你的请求,我何曾拒绝过。待比完这一场,你尽管提就是!”
说完,他一个漂亮起跃,先行上马,朝林岱安挑衅道:“我可不像有些人,什麽都给不了你,还得你来照拂。”
林岱安对他的挑衅倒无所谓,但不情愿拿灵均作赌。
薛灵均给他一个安抚眼神,走到三十丈之外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