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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潮歌说是“报複”,其实她心中也有这种想法。但问题是一直是她试图接近盛斐如啊!她以为解开这件事情的契机在过去,可不管怎麽回忆,都是丁点儿都记不起来了,还差点被各个版本的流言带到沟里去。
小说里说一经刺激就想起过去的事情,连个标点符号都记得,这根本就是假的,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
庄潮歌望着萎靡的好友,一脸的怜爱之色。她实在是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在听见那句话后你是什麽反应?夺门而出?”
顾无央摇了摇头。
她回想着自己的表现。
怔愣、委屈、不解——各种情绪在脸上交织,她看着盛斐如那冷酷无情的眼神中自己“多情”的倒影,那种感觉像是努力了一个月就要完成的画作被人毁坏了,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应该怎麽回答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不甘心啊!如果真的不想与自己接触,为什麽要出来?明明从一开始就不该有来往。可是看盛斐如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
她说了一句“好的”,然后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那一顿散伙饭。
“她为什麽不喜欢我?”
庄潮歌听到了好友迷茫的问话,一时语塞。这哪有为什麽?就跟她不喜欢香菜一样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不过好友现在需要安慰吧?思索了一阵,庄潮歌委婉道:“可能她喜欢长得寡淡的?”
顾无央像是没听到庄潮歌的话,眼中忽地迸射出了亮芒。她霍然起身道:“不是讨厌,是若即若离。”
“诶?你干什麽?”庄潮歌不解地望着顾无央。
顾无央:“画画!”
庄潮歌:“……”
盛斐如家中,徐丹荔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她囫囵吞下一颗提子,大笑道:“那祸水开口了?你终于拒绝了她啊?一来一往扯平了。”说完后乜了盛斐如一眼,见她眉心紧蹙,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顿时一个咯噔。
“怎麽了?后悔了?”徐丹荔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生怕她点头。
“不知道。”盛斐如再度甩出了这万能用语。
徐丹荔拧着眉,一脸严肃。“你怕她伤心。”徐丹荔一言直指盛斐如的心思。当初的顾无央不认识盛斐如,可不会有这等顾忌,但是现在两个人有了来往,相同的事情不同的心境。原本斐斐就被顾无央那张脸迷得七晕八素的,现在不会更是找不着北了吧?徐丹荔很难排除这种可能性。
盛斐如没有回答,她望着墙上的挂画有些失神。离去前顾无央的神情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蒙上了灰翳,她好像有很多委屈,可是这有什麽好委屈的!盛斐如冷笑一声,逼迫自己冷下心肠。
徐丹荔盯着盛斐如,她道:“我看那祸水留下的痕迹都要消掉,比如那把扇子!”她的视线掠到了茶几上的折扇上,现在走在哪里都有空调,哪里还有折扇发挥的余地?它没有藏身于某个礼盒中,而是出现在一个随手可触的地方,不难想象,这折扇以及顾无央会在盛斐如心中出现多少次。
“祸不及……作品。”盛斐如断然否决。
徐丹荔呵了一声,算是看透盛斐如了。哪一天她把顾无央带回家了都不觉得奇怪。思忖了片刻,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她取出了一封烫金的邀请函,往盛斐如跟前一推,道:“我也不隐瞒你,这是学姐让我转交给你的。收不收随你。”
盛斐如扫了一眼就知道是十月王公馆金石展的邀请函,她有些意动,只是心中有顾忌,抿着唇不应声。欠下的人情是需要还的,她跟孔明君的关系越来越僵硬,怕是朋友都难做。
半晌后,盛斐如才叹了一口气道:“退回去吧,我不需要。”
徐丹荔不再劝,点头道:“好。”
先是顾无央再是孔明君,盛斐如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连眉眼都蒙上了一层冷意。徐丹荔见她心情不好,眼珠子一转,笑道:“你不如辞职了,自己走遍大江南北去看金石碑刻。”总之盛家也有这个条件。
盛斐如眸子一弯,她笑道:“我都快心动了。”
徐丹荔不遗余力地鼓动着盛斐如:“心动不如行动,到时候路上可能就有豔遇了呢?”
盛斐如垂眸似是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临近十月,街道各科室的检查多了起来,盛斐如也跟着跑东跑西,无心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这一次顾无央应该是被彻底打击到了,应当不会再有其他的联系。她就像是列表里的大部分好友,在短暂的火热后便陷入了永恒的清寂。盛斐如考虑后将她删除,可临到那一刻,到底没能够做下决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