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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让夏回清喝完了剩下的半杯后才慢条斯理道:“身体得好了才有精力听训,继续吧。”
夏回清:“……”
于逢沉默一瞬,拍了拍夏莫听的肩膀,问:“你来还是我来?”
夏莫听似乎有些闹脾气了,剜了夏回清一眼,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来吧,我说累了,我要歇会儿。”
夏回清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忐忑不安起来。
于逢可比夏莫听要严肃多了,只要板起脸来那都能当令人闻风丧胆的教导主任了。
于逢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也不由得先叹了口气,说:“其实在很多方面你跟你哥都挺像的,但是他要比你自信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而已。”
夏莫听瘫在沙发上,拖长音调,“禁止拉踩——”
于逢失笑,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你必须得改。”
徐淡云也跟着瘫在沙发另一头,有气无力道:“这话我跟她说了几百次了,但她就是听不进去。我反正是没辙了,你们看着办吧。”
夏回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挠了挠侧脸,干笑两声。
于逢顺势坐在地毯上,长腿随意地一盘,自下而上地仰视着夏回清,尽量减轻自己对她的压迫感。直到看到夏回清稍微放松了一些后,他这才慢吞吞道:“痛苦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他忍不住瞥过夏莫听那同样遍布伤痕的手臂,轻声说:“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对于痛苦的承受阈值的定义都是截然不同的,有的人高,也有的人很低。”
他擡眼看向夏回清,说:“可是无论高低,对于承受者而言,那都是切实存在着的痛苦,谁都无法否认的。”
夏回清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地理解。
于逢是他们之中最有耐心的人,无论是夏莫听,还是夏回清,他都愿意花这个心思去一步步地引导他们。
一个是心上人,一个是心上人仅剩的最后的家人。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想要守护好。
他作为夏莫听的爱人,知道夏回清对他的重要性。自夏回清回来后,夏莫听再也没有做过噩梦,脸上的笑比以前还要灿烂得多。
只要守护好夏回清,就能守护好夏莫听的笑颜。
此刻面对懵懂的夏回清,他温柔地说:“如果按照你的思维,那麽我的痛苦是远远不比你哥哥的。毕竟我所失去的只有双亲,可我不是孤身一人,我的身后依然有着坚实强大的后盾,可以支撑我任性妄为。”
夏回清反驳道:“不能这麽说,你亲眼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死去,当然也是很痛苦的啊。”
于逢:“可是我失去的只是父母,而你哥哥失去的是所有,包括自己。而他如此珍视的你,他都一度失去过。所以当你回来后,他才看你看得这麽紧,因为他害怕再度失去你。”
夏莫听别过头去,不让夏回清看他。
夏回清只是皱着眉说:“不是的,不能这麽比。”
于逢眨了下眼睛,“对啊,那不能这麽比啊,你看,你不是也知道吗?”
夏回清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踩进了于逢挖的陷阱里,下意识还想要反驳,“但是我上辈子温饱不愁,甚至还有学上还有班上,不用为活下去而绞尽脑汁。我也没有经历什麽实际伤害,其实更多的,我觉得就是我太敏感多疑了,就是有点……矫情……的那种感觉。”
徐淡云冷笑一声,说:“照你这麽说,那多半心理疾病患者都矫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淡云看她一眼,说:“你不说,我不说,那你哥哥上哪儿知道真相去?你不是想让他疼疼你吗?那你什麽都不说,他怎麽疼?把你揍疼啊?”
夏回清突然被戳中了笑点,笑了起来,却也依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徐淡云翻了个白眼,轻轻地踹了她一脚,说:“等你主动开口说,真的是比登天还难。还得是老娘来!”
夏回清有些无奈,“淡云……”
徐淡云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看她,说:“你不想说无非就是觉得尴尬,觉得说出来有一种装可怜讨同情的意味。”
她放开自己的耳朵,故弄玄虚道:“但是我的好妹妹,对自己的家人说难过事那叫撒娇,那不是什麽羞耻的事情。”
屋内除了夏回清以外的人都点头表示了肯定与支持。
夏回清张了张嘴,仍旧有些不在状况内。
徐淡云看她那样就知道她肯定是CPU还没能加载过来,也不管她的意愿了。毕竟对于夏回清这个人来说,有时候就得强势一点才能保护好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