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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如今还很弱,总是劳师尊费心和挂念,惹的师伯心中不快。所以我想变强,只求有一日能强到无人争锋,强到能保护师尊。”
祝星遥口气不小,倒是敢说。
保护他师弟?
凭他现在金丹都未成?
云司清擡眸看向祝星遥,他从前便觉,祝星遥除了那副容貌,一无是处。
如今少年身姿挺拔,眼神坚毅,看起来倒是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那就让本尊看看,你有几分实力。”
云司清擡手召出追风剑,并未因为祝星遥是小辈而对他有所谦让,反而出招淩厉又兇猛,没给祝星遥丝毫喘息地机会。
一不留神,那锃亮的薄刃已经直逼祝星遥面门。
祝星遥眼眸微眯,连忙后退,侧身堪堪躲过,但被劲风吹散的部分发丝蕩在空中,在还未接触到剑刃时,便已倏然齐齐断开。
好锋利的剑刃!
若方才未曾躲开,此刻落在地上的恐怕并非断发,而是头了。
云司清:“反应不错,但你只会躲麽?就这样,你还谈什麽变强?”
“师伯不继续试试怎麽知道我可不可以?”
祝星遥同样召出自己的剑,反手还击回去,并不比云司清逊色。
二人你来我往,激起碎石无数,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一旁观战几人目瞪口呆,三师弟擡了下自己僵掉的下巴,
“大师兄,祝师弟真是筑基吗?
虽然师尊只出了三成力,可我们平常连两成都扛不住啊!他也太变态了。”
金千寻道:“说明他天赋好。当时测资质的长老说过,他天生剑骨,百年难得一见。”
三师弟凑近到金千寻耳边,有些羡慕地道:“我觉得不只是天赋。
我听说,他的剑术都是师叔手把手亲自教的,肯定比我们自己钻研要学的更快,犯错也更少。”
亲自?
师叔的确对祝星遥很偏爱。
这样的偏爱让人羡慕又嫉妒。
金千寻目光幽幽望向场中背对着他的云司清,他都不记得师尊上次单独教他练剑是什麽时候了。
他也好想……
*
日落西山时,沈修韫还在孤寡地抄门规,抄的手都要抽筋了。
自从祝星遥搬走后,他就像个空巢老人,没人关心,没人爱。
只能靠玉简联系,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从前怕祝星遥搞他怕的要死,现在人如愿以偿远离他了,又觉得不自在。
沈修韫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写错字,一整张报废,他心态直接崩了,把笔一摔,猛一拍桌案,他要发飙了。
“师尊这是在做什麽?”
“嗯?”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修韫擡头看见祝星遥不知什麽时候回来了,他眼中浮现一阵自己都没察觉的欣喜,
“你怎麽回来了?”
祝星遥乖巧地凑近,在桌案边另一个蒲团上跪坐下,“弟子想师尊了,就回来了。”
沈修韫搓了搓双臂,感觉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肉麻死了,你就不怕师兄知道了罚你?”
“师伯没说我不能回来。”祝星遥巴巴地望着沈修韫,“多日未见,师尊都不想我的吗?”
“多日没见,你越发没脸没皮。”
祝星遥扯着沈修韫袖子晃了晃,“师尊~”
沈修韫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道:“想,想可以了吧?”
祝星遥嘟囔,“师尊的语气好敷衍。”
沈修韫额角滑下一滴汗,“……”
这该死的女朋友嫌弃男朋友的口吻是怎麽回事?
感觉氛围有一丢丢诡异。
沈修韫目光一凝,“你头发怎麽短了一截?嗯?脖颈上怎麽还有血痕?你受伤了?”
祝星遥手忙脚乱去遮,“这个……这个是……”
“别乱动!”
沈修韫摁着祝星遥的肩膀,把他半个人都推在了矮桌上,侉在他身上,二话不说,扒开他的手,扯开衣襟,终于看清了少年白皙脖颈上那道微微狰狞的伤口。
伤口不深,但还在渗血。
“怎麽搞的?有谁欺负你了?”
沈修韫给祝星遥一把脉,发现他内息也有些紊乱。
祝星遥袖子下的手蜷了蜷,哑声道:“是师伯……”
师尊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居然敢直接扒他衣服。
不过为什麽不再胆大包天点?
就在这里,就着这桌案,也不是不可以。
沈修韫满心满眼都是祝星遥受伤了,倒也没多注意他此时神情微微不对,
“师兄怎麽会……”
云司清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啊。
虽然他教弟子是严厉了些。
祝星遥解释道:“我让师伯指导我练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