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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陈洛清像是猜到卢瑛在胡思乱想什麽似的,从卢瑛怀里挤出右手,轻拍在她脸上,抓住她四处溃逃的思绪。
“哭多了伤眼睛……”陈洛清失悔,果然还是不该告诉卢瑛这件事。现在小火卢子听不进安慰,流不尽眼泪,生机勃勃的小火苗都烧不起来了。她只能尽力去哄,看能不能让火苗重新燃起。“请神只是我当时的心理安慰。而且就算神明真的要拿命去,阿琴也把它续上了。”陈洛清当年行请神仪式愿与神明交易,既达目标,其间代价她是认的。现在违心安慰卢瑛,是希望她不要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这谈何容易?虽然还没出远川国境,也是有陈洛清无法如愿的事。
卢瑛置若罔闻,依旧紧紧搂着陈洛清,泪不能止。
“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我已经走在我要走的路上,做了我想做的事,能往前走到哪就算哪,我没有遗憾!尽力而为,知行合一。寿命,不过是我前行的长短,无论什麽结果,我都能接受。”
“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卢瑛像被陈洛清安慰的话扎疼了心,猛然打破沉默,哭喊道:“我不能接受!我只要你健康长寿!可我还能做啥……”
“呜!”怎麽说都没用,陈洛清焦急又无力,嘴一抿也流下清泪,气得一拳捶在马车窗架上,震得五草彩绳在手腕上跳了一个转。这一咚响,惊得车旁侍女和亲卫都眉目扬起。见好似没有其他危险,亲卫暂且不动,陈洛清的贴身侍女催马几步凑到了窗前,谨慎请示:“陛下?”
车窗被哗地一声滑开,陈洛清脸上的泪都没擦:“给我换个车驾,我不和她坐一辆马车!”
“啊……啊?”侍女面有难色,心里更难。陛下难得耍性子,这是闹别扭还是真的要换车啊?!她还没啊完,就眼睁睁地看见车窗被英侯反手推回。陛下和她的为难被一齐关进了窗里。
这下不更为难了吗?!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还是英侯厚道,不忘丢给她一句结尾。她竖起耳朵听去,陛下也没有大动静,好像只有衣袍摩挲的声音和轻声呜咽。她终于安心,退回了车后。
看来是闹别扭,不需要换车,英侯自己就能解决。
车马继续向前,朝东莱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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