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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比不过她?”
“啊?你说比陆惜?”在卢瑛心里陆惜怎比得上一家人的婉儿,她顿时脱口而出:“哪都比得上啊!她有啥好的?不就是……好看一点?再好看能好看得过洛清吗?”想着媳妇一直戴着她簪花的俊秀摸样,她心里暖流四溢。“不就是家世高一点?再高能高得过洛清?何况好看和家世有什麽重要的?”她说这话倒不是胡说,心想着归流一怎麽也不是看重家世的人。
长得好看家世又好……
屈婉撇撇嘴,仿佛听了卢瑛的安慰心中难过更甚几分似的。
“你别劝慰我了。家世不重要。长得好看还是重要的……我长得确实不如她……”
“婉儿,你这不是钻牛角尖吗……你要这麽想,你心灵比她美!”
“为什麽偏偏是她呢……你说得没错,就算比得过我,也比不过陛下。如果流一喜欢陛下,我都觉得可以……”
“嗯?!那就该我觉得不可以了!”
“驸马,还是你好……两情相悦,没有烦恼……”
“咋没有烦恼,有着呢!”卢瑛仰头倒酒入喉,壮一壮胆,烦恼即出:“我都多少天没能好好和她两个人坐坐了……”
酒壶来回,拌着两个人的心事咽下。
“……人家可忙了。咋看都看不完的公文,就算看完了,不是跟这个大人说国事,就是跟那个爱卿谈民生。觉都没法好好睡,何况我呢?你还不能说啥。咋说啊,人家是为了国事公事熬心熬血。我张口也就只能劝她多休息……”卢瑛不爱对别人说教大道理,今晚来找屈婉主打一个陪伴,说说自己的苦恼,可能让听的人心里更舒服。
“哎,无论爱与不爱真是各有各的烦恼……人生多艰……”感慨之后,屈婉从背后腰带上掏出把唢吶,放在嘴上就要以曲言志。
电光火石间,那似曾相识的铜嘴勾动了月光,映入了卢瑛眼帘,让她猛然醒悟陈洛清那一支横行永安城白事业的好唢吶是谁教的!
“不了不了!”卢瑛不由分说地夺下唢吶:“晋阳天亮就要去永安,咱还是整点吉利的。”
酒喝光了,曲吹不得,屈婉只能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了那只新做的弹弓,想塞给卢瑛:“驸马,你帮我给流一吧。”
卢瑛却不接。
“这只能你自己给。”
“可她不喜欢……”
“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谁也不能强迫。但有的时候只是缘份不到,或是不小心擦肩而过。不代表结束。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地问过她?”
“没有……这种事情不是水到渠成的吗……”
“那有可能是水还没到。你如果不想错过,就好好地表达。杜绝所有误会的可能,就算有一天水流向了另一个方向,也不遗憾了。”
“好吧。”屈婉终于把弹弓放回怀里:“等我想清楚了,我自己给她。我和她都有要做的事,也许天各一方,正好想想清楚。”
“你这个事业心还是可以哦!”
屈婉两手擦脸,总算把眼睛擦亮:“为图陛下之志,我们惟有竭智尽忠。”
“也不用太那个。自己生活还是要搞好。人生除了事业还有生活。”
“嗯……流一不是朝秦暮楚的性子。我们现在不该谈这个。驸马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弹弓给她。现在各忙一段,也好。”
见屈婉收拾心情,卢瑛安下心来望月笑叹:“都忙,忙点好。就数她最忙了……”
说这个忙说那个忙,小火卢子自己也没閑着。忙完家里的人又要忙回宫的事。宫里入夜是要下锁的,但对于御前卢大人皇宫的限制总是畅通无阻。等她赶到大殿时,发现那个对阿琴号称睡觉的人却还没有睡。不光她没睡,面前还跪着一片人。
是因为忠勇伯逃出控制而来请罪的亲卫。
“臣等失职,请陛下降罪!”
卢瑛赶紧进殿,跪于最前对陈洛清道:“陛下,我是他们的队长,责任在我。求陛下再给一次机会。我们一定加强训练,精进武艺,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说起来这件事,卢瑛想想还是有点后怕。如果今天逃脱的不是陆惜,而是另一外亡命之徒,那杀意几乎可以沖到陈洛清面前。兇险非常,她确实不能再让这种情况发生。
听到卢瑛领罪,陈洛清本就没有动怒的脸色更温和几分。
“毕竟是忠勇伯拼死挣扎,让她挣脱了有情可原。下不为例就是了。退下吧。”
亲卫们感激地看向卢瑛,告退而去。内侍早就被陈洛清屏退。偌大的殿堂,只有卢瑛跪在御座阶前。
“嗯?”外人都走光了,卢瑛还跪着不动,陈洛清困倦中又有了兴致,在御座里歪头撑肘望去:“怎麽了?难道在等我处置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