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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致地探索过颈窝锁骨,澈妃正要解开前襟领口準备俯身向下时。忽然听到耳边连声轻笑。
“洛清,笑什麽?”
“哈哈哈……”陈洛清越笑越清脆,笑完答道:“我想起上一个蒙我眼睛的人……我现在才明白她那时不是为了亲近我,而是準备杀我。”
澈妃愣住,滞住双手。
“她虽是準备杀我,终是没有一丝一毫想害我。恰于此时此刻相反。”
澈妃脸色骤变,刚想抽身又被陈洛清一把抓住左腕。她抓得那麽用力,以至于澈妃一时还挣脱不了。一直藏在袖中的腕上红绳和绳上岐山玉都被扯露在袖口。
“母妃……”陈洛清坐起身。丝巾在指间扯下,露出清明无比的双眸,毫无醉酒痕迹:“你不会是以为我们家家风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我都敢染指小妈了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放开我!”满身假意褪去,澈妃瞬间表情冰冷,怒喝一声后终于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陈洛清瞥见她获得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红绳玉饰塞回袖口,神色慌张甚至压过了被看穿手段的难堪和被抓住左手的愤怒。既然挣脱开了,陈洛清便不去管她,站起身整理好已经略有散乱的衣袍。
“伤口未愈,包扎还在,就不劳母妃继续看下去了。”口清目明,虽然颊上红晕一时退不了,但醉酒果然是今夜虚幻的假象。
片刻间澈妃已经扯好袖口,脸庞惊慌不声不响归于平静。她转身坐到床舷,面对整理好衣袍去梳妆台拿发冠的陈洛清,笑意又盈上两颊。
“殿下怕是踏入澈流宫那刻起就在防备吧?不擅饮酒是特意说给我听的?”暧昧亲昵翻手即收,洛清变成了殿下,母妃倒是还在嘴边。
陈洛清举手束发,用发簪戴好发冠,转过脸来居然是一脸的敦厚。
“儿臣确实不擅饮酒,不敢在母妃面前失态。”不擅饮酒没有说谎,只是对不擅的定义各有理解。陈洛清若放不下心来,灌烈酒也不容易醉。既赴单刀宴,人家有心灌酒,不入醉态不能了解人家的企图。只是她在眼睛被蒙之前也没有想到,澈妃居然能豁出去到这地步。
不得不摊牌了,再继续下去怕是她真能做得出……
小火卢子不能一天之内挨了鞭子又赔媳妇!
澈妃见陈洛清转眼又是满嘴鬼话,终于确定她在大殿御审之后对三公主的最新认知:“殿下这麽多年藏锋于拙,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这样的试探陈洛清自然不会搭茬。她理好发冠,抓起椅子上的外衣穿袖系带,一切周正后便要开门向外走。
“感谢母妃赐宴,今夜天色已晚,儿臣告退。”
“折腾了这麽半宿,你就这样走吗?”
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陈洛清岂能不知澈妃绝不是馋她的身子,一定别有所图。只是除卢瑛以外的亲密接触让她极度不适,不适后还有平静的愤怒,愤怒到她此时根本不想了解澈妃的诉求。
以这种方式下套,既恶劣,又无聊,她毫无兴趣。
“母妃的计划既然打断了,就没什麽可聊的。儿臣当您只是请我吃了顿饭。”
澈妃提腿架于膝盖。薄裙贴身勾勒出完美曲线,却已没有引诱的任务。“既然吃了我的饭,那就听我说几句话。”
陈洛清手搭在门框上,没有推。
“没错。我是想拿捏你,拿捏你这位蛰伏多年终于尝到到权力滋味的公主殿下,即使用身体也未尝不可。毕竟对你来说,天牢里那位卢家小美女都行,我又有什麽不可以呢?”陈家人,真情肯定极有限。卢瑛一介江湖游侠,能在公主自认高贵的心里占多大分量?既然三公主能喜欢女人,澈妃认为自己还是很有把握拿下三公主轻薄母妃的把柄。没有成功算是意外。
陈洛清转首看她,目光肃冷。
“殿下,在大殿上御前,衆目睽睽之下,一举打击两位有权得势的姐姐。这样的大手笔,非极亲近之人不可为。你用爱人做死间,够舍得的。”陈洛清连寿命都舍得分卢瑛一半,却被澈妃误会至此。不过从她所望之处看去,真相很可能就是这样。她不知道陈洛清可能舍得些什麽,和绝不会舍得什麽。
比如抽顿鞭子还是舍得。
“你在胡说什麽?”
“哼……”澈妃扬起嘴角冷笑,大咧咧直视陈洛清眼睛:“我知道钦天院刘大人是你的人。你要让她帮我一个忙。”
“钦天院阅读天相,观国家兇吉,与上天沟通,只听命于国君,怎麽可能听我的?!”
“殿下太谦虚了。说实在的,我很佩服你能想到用钦天院借用天象的口舌来保卢瑛的命。对啊,相王大典之前,你父皇最怕灾祸发生,不敢不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