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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清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塞进卢瑛手里:“这个你藏好,需要时可以打开你的手铐脚镣。”
“好……不对啊,你有钥匙你为啥不给我打开!”
“你不是好这口吗。”
“我……就算我好这口那也是绑你好不好!我也不能是好绑我自己……”真是奇妙,陈洛清天马行空的一两句话总是能让卢瑛沉闷的心情振作起来,
还没等卢瑛跳脚,陈洛清又塞一个小瓷瓶:“这是治外伤的药,你自己处理伤口。”
“哦那倒不用,伤口都快好了。”
陈洛清微笑:“拿着吧,我保证你用得上。”
“嗯?”卢瑛没能体会到陈洛清笑容里的深意,叮嘱的话接着又来。
“我们家的屈婉,很厉害的。天牢有她的人,会关照你的安全。你以后吃饭注意查看筷子。如果筷子上没有刻向荼花就别吃。”此一时彼一时,此时向荼花成为告知安全的记号,防止有人下毒下到天牢。
“为啥是向荼花,你故意膈应我麽……”卢瑛不明白陈洛清为什麽以向荼花为记号。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愿想起陈洛瑜。
陈洛清握住卢瑛的肩膀,倾身凑在耳边道:“小心我二姐……我猜她要来杀你。”
“让她来。”卢瑛笑道:“我等着他们呢。”
“小心。”陈洛清轻捏卢瑛笑意涟涟的脸蛋,眼神牵挂又无比信赖。
“嗯,你也是。媳妇,不生气了吧?”
“哼……我要是打你你会反击吗?”
“嘿嘿,终究是我做得不对。只要你能消气,随便打,我躲都不躲!”
“嗯……”陈洛清拥抱卢瑛,温柔摩挲。被妻子抱着,卢瑛心里暖洋洋的,安定安宁。她当然知道陈洛清是嘴硬心软,不得真打她。
两唇轻碰,暂时告别。卢瑛弯下腰研究那把能打开镣铐的钥匙,忽地耳边传来破风声,紧接着听得啪一声大响,刺痛就在手臂上炸开!
“嗷!”卢瑛货真价实地惨叫一声,捂着左臂扭身一看,第二鞭正朝小腿甩去!
“啊!”又是一道红痕带着新鲜血印,绽放在小腿上。卢瑛难以置信地瞪向高举鞭子的陈洛清,低声吼道:“你干啥?!可疼了!破皮了都!”
“当然了,货真价实的鞭子!特意洗得干干净净!”
嗖啪!擡手打脚,缩脚打手。
“洗干净……我谢谢你哦!啊!疼!你还真抽啊!”
“那可不,你以为我带鞭子来是白带的吗?”陈洛清挥手抡圆了鞭子,越遮掩越瞄準。
“呜!”卢瑛遭遇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攻击,震惊陈洛清的眼神怎麽能剎那间就从柔情似水变得这麽猎奇!原来她不止嘴硬,心更狠!但自己刚夸下海口说躲都不躲,此时若是躲了,岂不是惹这个狠心的女人耻笑?!
江湖中人说不躲就不躲,抽就抽吧!抽坏了也是你自己心疼!
待到噼里啪啦之后,陈洛清看着她的小火卢子泪眼汪汪充满无言的谴责,终于收了鞭子。结结实实抽了一顿,人家眼中没抽出心疼,反而是重压释放后的痛快。
“呼……”累到满头是汗,陈洛清把鞭子往地上一丢,把外袍旋袖披身,大声唤道:“晋阳!”
久等了的大人们在晋阳的引领下又回来了,然后就看见缩在地上蜷成一团手臂双腿上纵横鞭痕可怜巴巴的钦犯,顿时就悟了。
看来之前的怪声确实是犯人被三公主用刑的惨叫。
“我已经审问过她,除了废话什麽也没说。继续和她纠缠是浪费诸位的时间。让她在这自生自灭,我们走。”
大人们浪费了好一会儿时光,没干活,收了三公主亲自挥毫的扇子,也就不好说什麽。反正三公主是主审,又和犯人有仇,她说什麽就是什麽好了,还少淌趟浑水。
三公主打了个好盹,还抽了个痛快。陪审官员们得了珍贵的扇子。大家都很满意,只有被家庭暴力摧残的钦犯要躺在草铺上含泪擦拭并不严重的鞭伤。
既然满意,大家都散了各忙各事。黄昏很深了,天色将晚。陈洛清和晋阳正準备出宫回公主府。这时有宫人快步走来,是澈流宫的大宫女未离。
“参见三殿下。”未离径直走到陈洛清身前,深躬行礼。
“免礼。”
“谢三殿下。澈妃娘娘请您去澈流宫赴晚宴。”
“今晚吗?”澈妃突然的邀请,让陈洛清略感意外。
“是的。澈流宫已经为殿下备好酒菜。娘娘挂念殿下重伤初愈,特意交代今晚小宴是家里人来吃个家常菜,不用兴师动衆。”
“好。”陈洛清微笑,应了澈妃邀请:“我这就去,前方引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