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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血里有毒,又不是嘴里有毒。”
“不行不行……还是等我好了再亲。”卢瑛拿捏起来,看似在报等腿好的仇。可惜陈洛清没有吃到她这一套,此刻另有目的。
“你把脸转过来。”
“要我转过来干啥?”
“你转过来就知道了。”
“那我不转呢?”
“不转就不转但是不转你就不知道我要你转过来是要干啥呗。”
咋这麽拗口呢……卢瑛伤痛体虚,一时捋不清楚,但确实好奇陈洛清要她转过去意欲何为。“转就转,我可不给你亲哦……唔,嗯,咕……甜。”
人家可不是为了亲,一勺温热的红枣花生大米稀饭找準了叭叭的时机塞进嘴里,甜津津得挡住了卢瑛所有废话。
“啊……”陈洛清忙起来,又要勺粥,又要教卢瑛张嘴。
“啊……唔……咕……好甜。”卢瑛咀嚼嘴里的米粒枣肉,惦记上陈洛清的口味:“这粥你肯定喜欢,你煮了自己的份吗?”
“这是病号饭,我们干活出力了,要吃干的。”
“真的煮的不错,可甜。”卢瑛有心让陈洛清尝尝她自己煮的粥,可是想着自己吃过还是不要让她吃得好,便乖乖吃饭,一口口不辜负这甜甜的心意。
见卢瑛吃完稀饭,陈洛清终于放下心来。能吃就好,能吃就能好。不仅如此,卢瑛虽虚弱,但周身洋溢着轻松快乐,和之前腿好时简直判若两人。
而且……还肯放下卢女侠的面子撒娇了。
真是鬼门关走一遭,放下了江湖儿女不喊疼不喊苦的包袱吗?
“卢瑛,你想吃什麽?想去看什麽?最喜欢什麽?”
“嗯?不是才吃饱吗?”
“我就是之前想起……说嘛。”
“我啊……我想吃我媳妇,想看我媳妇,最喜欢我媳妇。”
“噗……真是过分,我是问真的啦!”
“从基本理智而言,从发自肺腑而言,我说的都是真的!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从今以后,再不会骗你了。我……啊!知情……”
伤口被顾忌,没有被搂紧,但爱人的脸颊就贴在耳边,在肩上留下炽热的泪痕。尽一切所能把要赴鬼门之人拽回了家,没让生离死别得逞,却不能尽情拥抱,只能用眼泪宣洩。卢瑛虽是昏迷错过了大家的努力,但她能懂陈洛清的委屈,默默侧首,亲在脸上,像烙下她无需重複的誓言。
报应已了,洛清,我的命是你的了。就是三大王下凡,我的命也是你的了。
日夜煎熬,千回百转。如今终于能顺心意而下,不挣扎,不自拔,心甘情愿。
卢瑛的快乐,难以言喻,不需言喻。
“呜……呼……对了,长安和花糕问你好呢……卢瑛?就晕了?”
快乐又重伤的卢瑛可以吃了就睡。陈洛清端着空碗出屋,也赶上了吃饭。有琴独还没睡醒,文长安端了最好的几块烧肉和大碗米饭放去房里,等她醒了自吃。三人劳累到现在都是饑肠辘辘,把肉汤倒了拌饭,一人两块肉,夹了菜叶大口扒饭。
“药钱……说要多少?”文长安一口气吃下半碗,缓过点劲来,问起现在大家心头忧虑。忧虑到哪能搞一笔快钱。
巨额的快钱。还要除去玲珑赌庄。
“卢瑛加花糕的,至少要两百两吧。”陈洛清咽下嘴里的肉,也咽下对卢瑛那碗甜粥的渴望。
“两百两!”熊花糕眉头皱得死紧,用力咀嚼饭菜,然后抱憾无及。“要是我家的字画还有一副就好了!当了应急……”
听闻此言,陈洛清心头忽地一动。之前文熊聊起过,这些年熊花糕家的字画已经当完,否则也难支撑常年高昂的药费。
“长安,你上次说,有富商长期收名家字画?”
“是呢。庐阳的耿员外,出的价高。不过我也是听说。我没去过庐阳。我们就在永安当的。”文长安久混永安城,消息灵通,生活经验丰富,得来信息较为準确。
熊花糕也点头道:“我家的藏画,不算特别珍品,卖不到很高的价钱。庐阳虽然不远,算上路费还是划不着。”
“你们知道米焘的画的现价吗?”
熊花糕道:“现在不清楚,几年前他的字画一副能卖到二百到四百两呢。现在只涨不降吧。他消失好久了。名家越是了无蹤迹,画越贵。”
“那三公主的呢?”
“三公主?!”熊花糕笑道:“无可估量。”
“知情,你问这个做什麽?”
“嘿……”陈洛清轻声一笑,神色在夜晚昏黄的烛火下好像离老实巴交好老百姓渐行渐远。“不就是清秀隽永派吗?不就是米焘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