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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陈洛清随吻心动的轻哼,像狂风骤起卷起卢瑛心里漫天金雨,卷走所有理智,将要沖破一切克制。卢瑛埋头就要再吻,却被陈洛清指尖点额,笑嘻嘻泼了浇灭焰火的冷水。
“睡了,本大小姐明天还要种地呢。”
睡吧,睡吧!卢瑛撇着嘴爬上床,伤腿吊起好腿蹬床,拉起被子胡乱睡去。
好梦洛清,又是怨气满满的一天呢。
怨气虽重,睡得倒是真好。卢瑛洗了澡,清爽舒适,睡得格外香甜。陈洛清更是一觉到大天亮。今天她不用上工,昨天买了种子,睡前又放出要种地的豪言,那便说干就干。
卢瑛让她把两人换下的髒衣服放水盆里泡着,晌午之前两个人一起随便洗洗就行。陈洛清暂时就不需管这些家务。吃过早饭,她便提着种子就去了家门口外那一片荒地,準备大干一场。
可以,要怎麽干呢?
陈洛清望着眼前这片野草丛生的土地,心里茫然一片。她虽浅看过几本农学的书籍,但那些书笼统又空泛,完全不能解决她现在的实际问题。
先做什麽,再做什麽,然后做什麽……这些具体步骤仿佛天外楼阁,看不清,摸不着。
陈洛清捏起一颗种子放在眼前,用力地看对了眼也没什麽头绪。只好按她的想象,种一种试试。
她找了一角没有杂草的土壤,用小刀奋力刨出一个小坑,正準备丢种子进去,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你这样种不对哟。”
第五十六章
啊?!
这句话来得猝不及防悄无声息,吓得陈洛清本能抓紧手中小刀猛然转身。她尚且还能把惊喝压在喉咙,倒是说话之人脱口就叫。
“呀!吓我一跳……”
陈洛清看清来人,赶忙把手中小刀收到身侧,笑着安慰道:“花糕啊,你脚步太轻了,我才是吃一惊呢。你怎麽来了捏?”她和文熊说话偶尔还会特意夹杂一点点章洲口音,比起防範倒是俏皮的成分居多。
熊花糕面带歉意,扶腰弯腿坐到地上,先喘几口气。不是她想故意惊吓陈洛清,实在是体虚气短,步履就格外空浮,让人很难注意到踩在泥土上的脚步声。
“长安在家里补觉,我閑着没事,就出来转悠,见你在种地似的就来看看。你怎麽想着种地了?”
“他们要收种地税,那我就把地种上。其实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只是提前了一点。”
熊花糕点点头,伸手捡了地上的枯叶绕在指间,望向那片随风微动的黄草:“种起也好,有地种不了太可惜。要不是我身体不好,这几块地也不会荒成这样。”
听出她语气中深深的遗憾,陈洛清暗自唏嘘。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啊!如果她身体不好,也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隐居江湖的。陈洛清庆幸自己健康,自然同情熊花糕的无可奈何,于是拿起种子又想往土里搁:“没事,我种成了我们一起吃。”
合着人家刚刚的提醒白说了。
熊花糕见陈洛清要在错误的种植道路上走下去,只能重複道:“你这样种不对哟。”
这次陈洛清听清了,停住了準备下种子的手,心里却没有多信。毕竟一个从小体弱一看就是没种过地的文学士女,还能懂种地?怕不是和自己一样,看过几本涉及农学的书就来指点江山了。虽说不信,出于礼貌陈洛清还是多一嘴请教:“我确实不会,你会种?”
熊花糕深吸一口气,带着自愧的神色笑了起来:“你别看我这样,我是农学士女。”
种子滑落了指间,终于落进了陈洛清为它準备的小坑里。陈洛清目瞪口呆震惊无比。她在宫里偶然见过农学士子士女,无不皮肤黑粗,手脚强壮。学农学是要下田的,虽是士子也避免不了亲自肩扛手锄,实在难以和病恹恹的熊花糕联想在一起。
气质太不像了,难怪陈洛清会误会她是文学士女。
熊花糕见陈洛清难以置信的表情,也不多说,扶地倾身拾起坑里的那粒种子,捏在指尖看了看,张嘴就侃侃而来:“粟谷种。呼……你现在种又晚了点又早了点。要麽秋收完接着种。要麽正月开春种。就是不要冬天种……而且这块地荒了太久。你要先养肥。否则,头两茬都是长不出什麽来的……”
“等会……”陈洛清一屁股跪坐在熊花糕身边,难掩惊喜:“你居然是农学士女!上次吃饭你都不提!”
“嘿嘿,这有什麽可提的……”熊花糕挠挠额头乱掉的碎发,面有惭愧:“我是没怎麽下过田的农学士女。徒有空谈没什麽用的,不说也罢。”这样糟糕的身体,确实无法下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