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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人在一起接吻的分明就是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表哥。
曹错探出舌头扫过许卿湖薄薄的嘴唇,他原以为许卿湖的吻可以解酒来着,没想到竟会越亲越醉,见了鬼了。
许卿湖一条手臂拦着曹错的腰,稍稍低着头去看他,随后又凑过去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上亲了几下,道:“曹知远,你当真想好了吗?你今夜要是赔给我了,日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谁知道呢?”曹错别过头去,道:“我今夜喝醉了,兴许明天就忘了呢,忘了就不作数了。”
话音一落许卿湖便钳住了曹错的下巴,不客气地往他嘴皮上咬了一口,咬出了一点儿血来。
曹错吃痛得酒都醒了许多,猛地推开他,质问道:“你做什麽咬人?”
“你说得没错,喝醉了说的话明儿一早就忘了,”许卿湖手掌握着他的手脑勺,道:“但人是不会忘记痛的,曹知远,你以为你一句忘了这事儿就完了吗?我不管你记着还是忘了,你都只能是我的。”
曹错:“疯子。”
“行行行,你说疯子就是疯子吧。”许卿湖哼笑了一声,随后弯腰将曹错扛在肩上,径直往府上走,道:“日日都出去与人吃酒,身子骨还要不要了?等你骨头喝散了还怎麽去带兵打仗?”
原先萧淳觉得她姑母说许卿湖喜欢面带朱砂的人只是一句推托之辞,后来看到曹错脸上的朱砂痣,她也以为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可是当她亲眼看到许卿湖和曹错如此亲密地待在一起时,她就知道她姑母当时说的是实话,曹错面上的朱砂痣也不是巧合,表哥想娶的人就是他,难怪这麽多年表哥从不婚娶,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打仗?我能去哪儿打仗?我如今除了被困竟京还能去哪儿?”曹错的肚子被许卿湖宽硬的肩膀硌得不舒服,喝了酒被这样硌着肚子让人特别想吐,他拍打着许卿湖的肚子,道:“你放我下来,要吐了……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没几步了,撑着点儿,”许卿湖的声音比方才生硬了不少,道:“你若再去与人吃酒,没吃醉还好说,要是醉了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你还能对我动粗不成?我堂堂大将军,凭什麽要听你的话……”
曹错话还没说完许卿湖就将他放下来了,他脚一挨着地儿就开始吐起来,许卿湖拿了两身干净的衣裳就拽着他往后院里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
“自然是好地方,你怕什麽?”
曹错当然想不到许卿湖竟然会带他去泡热汤,许卿湖三两下就扒干净了曹错身上的衣物,道:“吐得这麽髒,好好洗洗吧。”
“动不了,你来洗。”曹错大爷似的靠着汤泉内圆润的石壁,嬉笑地看着许卿湖。
“行,我来洗。”
许卿湖手上一用力就把曹错拽到自己身边儿,被温水弄湿的手掌沿着他的每一寸肌肤细细清洗,曹错原是同他说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照做。
曹错被他摸得像是要被汤水煮化了一般,连忙推开许卿湖,别扭道:“不用了,我已经洗好了。”
“哪里就洗好了?”许卿湖从水中捞起曹错,双臂将他的上半身拖出水面,仰起头看他,道:“你这副表情是什麽意思?我给你洗委屈你了还是伺候得你不周到?”
“我没这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曹错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我困了,不想继续泡了,你带我去歇着就行。”
这人酒醒之后惯常把人推出千里外,原先许卿湖还让着他的小脾气,次数多了索性就不让了,他重新抱着曹错在汤泉池子里,让曹错坐在自己腿上,十分细致地给他擦洗,那认真的劲儿像是要把人里外都给洗干净一样。
曹错整个人都靠在许卿湖怀里,脸上被汤泉泡得起的一层红潮,他问:“丞相千金和潘侍郎的婚事你听说了吗?”
“还有这事儿?”许卿湖倒是才听说此事,指尖撩起曹错湿透的黑发,道:“萧玄一向瞧不上商人,潘逢贵几次上门提亲都没成,怎麽这次就成了?”
曹错听出来他语气里有点儿不可置信的意思,从他怀里探出头看他,道:“怎麽?听说你那如花似玉的表妹要嫁人,心疼了?”
许卿湖笑了一声,握着曹错的脸,把他蹙起来的眉头碾平,道:“你这人怎麽什麽都要吃醋?幼稚死了。”
“我不管,”曹错转了个身,面对面坐在许卿湖腿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表情怪别扭的,一开口语气比他的表情还要别扭,道:“你要是敢和其他人背地里相好,我不介意大开杀戒,我本就和萧淳不和,这你是知道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