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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学生一同发笑,如此德高望重的先生竟也会被气得说出这般粗鄙的话来,曹错也没忍得住跟着笑了。
外头下了雨,惊得枝头的鸟儿扑翅而起,飞到檐下避雨,小小的停在廊下的木栏,隔远了瞧犹如几处泼墨的小黑点。
姚何在外头罚站淋了雨,冯昭心下一狠,就由着这小子在外面了淋,好让大雨也沖沖他那孟浪的心思。
散学之后,曹错撑开伞举过姚何的头顶,打趣道:“不是我说,你居然敢在课上作淫诗,还真不怪先生罚你。”
“我一男的,想想这些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姚何与他并肩走在伞下,听着头顶雨打伞面的声音,道:“你今年也十五有余了,就没想过这事儿?不能吧。”
曹错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你改改性子吧,没事儿少翻翻藏在枕头底下的春宫图,脑子都翻成什麽样儿了?”
姚何震惊道:“不是,你怎麽知道我把这宝贝藏枕头底下了?”
前段日子,曹错每次一回房间,姚何就手忙脚乱地把偷偷弄来的春宫图藏在枕头底下,然后拼命转移话题来转开视线。
刚开始姚何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索性也不避着了,当着曹错的面儿也看这东西,但是曹错并不关心他看的什麽。
只是日日见他这麽“刻苦”的钻研,他还以为是什麽了不得的着作,趁着姚何不在的时候,曹错好奇地翻开了他无比宝贝的春宫图集,本打算细细拜读,却是红着脸合上书放于原位,没想到姚何平日里看的是这样的读本。
曹错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你又没有很认真地在藏。”
二人过了石桥之后,迎面几个汉子擡着一个轿子走过来,那轿子上方镶着金玉珠宝,就连帘子都是用金丝织的,华贵得很,尹安这地儿甚少有人家用得起这样的轿子,姚何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笑道:“今儿哪家贵人出门了?这麽大的排场。”
轿子越靠越近,曹错停住了脚步,雨转急,风也骤,打在伞面让人心头一震,惊起不安的预兆。
擡轿子的几个汉子在他两面前停下,最先从轿子里探出脑袋的是珠儿,她撑开伞从轿子里出来,随后出来的是萧淳,珠儿小心翼翼地为她撑着伞,生怕她琳着雨而迁怒于自己。
看清轿子里出来的人之后,曹错握紧了手中的伞柄,恶狠狠地瞪着萧淳像是要用眼睛剜下她身上的骨肉一般。
姚何平日里不常与萧淳打交道,但每次见了面都会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他说:“萧小姐,这麽大的雨你怎麽出来了?”
萧淳漫不经心地擡起眼皮看着曹错,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她说:“我来找小铃铛,跟你没关系,你先回去。”
姚何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萧家小姐何时与小铃铛扯上关系了,出于好奇,他随口问了一句:“小铃铛这会儿忙着回府上去书房複习呢,你找他有什麽重要的事吗?”
“自然是重要的很。”萧淳一听到书房二字顿时脸色都变了,一个下人而已,凭什麽恬不知耻地霸占着主子的书房,定是用了什麽下三滥的法子。
姚何察觉到了萧淳来者不善,他想带着曹错找机会溜走,但是萧淳先了他一步,道:“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曹错挣不过这些人,没一会儿就被他们绑起来了,姚何道:“什麽事需要绑人?萧小姐,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萧淳不悦地看向姚何,本想训他几句,但是转念一想,此人在府上,是被表哥当做弟弟养的,而且姑母又喜欢他得很,若是贸然得罪了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表哥面前胡说八道。
这麽一想萧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露出一副欣喜的笑脸,道:“我就是找小铃铛玩个游戏,你先回去,等晚些时候我就带着小铃铛一起回府。”
说完萧淳就让人绑着小铃铛走了,曹错吼道:“萧淳,你要是再招惹我,我绝对不会再饶你。”
萧淳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一般,嗤笑道:“行啊,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怎麽不饶我。”
“我杀了你……”曹错用力挣扎着。
第0019章 断肠
萧淳气定神閑地回到轿子里面,道:“怎麽办?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会先淹死你。”
姚何放心不下,连伞都没拿就跟上去了,萧淳的耐心也被他耗得差不多了,见他不听劝就由着他了。
轿子擡到湖边才停下,萧淳在珠儿的伺候下上了船,几个汉子将曹错抗到船上去。
曹错不愿:“放开我。”
身后的汉子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警告道:“老实点儿。”
姚何站在湖岸边干着急,等船开到湖里去之后,萧淳命人拽紧了绳子,把曹错扔进湖里去,憋他几分钟之后再把他拉上来,然后又扔湖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