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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这样细致记下自己口味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薛静鸢看了眼自己无名指的戒环,刚刚还高兴的情绪有些许落寞。
如果晴好还在的话,或许自己也可以像江宜一样,拥有这样贴心细腻的爱人吧。
片刻的落寞,薛静鸢又迅速整理好情绪,沖宋卿笑:“不过卿卿,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不然江宜会折磨死我们的。”
她说完还夸张地呲起牙晃了晃头,学江宜的语气道:“赶不完这个方案,今晚别想休息!”
看着薛静鸢拙劣地模仿自己,江宜切了声,“你演的不像,应该是这样……”
江宜清清嗓子冷下脸道:“薛静鸢,十分钟,如果交不出来你的数据对比,今晚就留在实验室通宵吧。”
她声音一出来,薛静鸢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年近四十的人了,还是被硬生生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着脸的江宜真的很兇,尤其是她眉眼间与生俱来的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隔着镜片,冷冷一瞥,足以震慑整个实验室的人。
“Dawm!不许在卿卿面前露出这麽恐怖的一面!”佩妮捧着铜锣烧,突然觉得食欲大减。
一聊公事的江宜就变成冷面阎罗,六亲不认逮谁怼谁。
宋卿早已经见识过江宜这一面了,此刻看着江宜冷着脸,只是笑:“不恐怖啊,多帅啊。”
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因为我家卿卿乖,所以卿卿不会觉得怕,不像某些人。”江宜眯着眼,瞥了眼躲在被吃到已经无法挡住脸的铜锣烧后面的佩妮。
薛静鸢闭着眼不去看啧啧两声,叹道:“果然啊,恋爱还得是两个恋爱脑谈才有意思,你们俩天生一对,简直绝配。”
“鸢姐,您也这样说。”佩妮快速嚼嚼嚼,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叹气道:“每天看Dawn秀恩爱我都想恋爱了,鸢姐您做饭好吃吗?”
听着佩妮这以吃择偶的标準,宋卿也好奇地看向薛静鸢。
按道理说,薛静鸢左手无名指上佩戴着戒指,看年头已经是很旧的款式了,只是保养的好,放在现在仍旧不过时。
好像的确没有听薛静鸢讲过关于自己的另一半。
宋卿忍不住在心里想薛静鸢的爱人,应该也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吧。
毕竟以薛静鸢的能力和社会地位,伴侣也该是旗鼓相当的才般配。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薛静鸢刚刚才控制好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她摩挲了下自己左手的婚戒,抿了抿唇陷入短暂的沉默。
粗线条的佩妮没有注意到空气中的尴尬,仍旧大喇喇地问:“如果鸢姐您也会做蛋糕,不如我们俩过吧,在卿不来的日子里天天秀给Dawn看。”
察觉到薛静鸢的情绪,宋卿求助地望了眼江宜。
二人的视线对上,江宜抿唇沖宋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薛静鸢的过去,江宜了解的并不比宋卿她们多,在回来前江宜只调查过薛静鸢在学术界的研究,以及她十年如一日的执着去啓动的研究病症。
至于感情......
左手上佩戴着的婚戒,从未出现过的另一枚戒指,车挂上被摩挲到模糊的照片,一遍一遍单曲循环的黄昏晓。
薛静鸢的故事很有可能的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江宜并不喜欢揭别人的伤口,刚準备出来解围时,薛静鸢却开口了。
“抱歉哦佩妮,你是很好的女孩,只是。”薛静鸢举起自己的左手,婚戒在灯下泛着光:“我家那位是醋包,如果叫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生气的。”
一生气,就彻底不会再来梦里看我了。
虽然过去的十几年里,方晴好入梦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个小气鬼似乎真的还在赌气,所以故意不来梦里看自己。
见人亮出了婚戒,佩妮也非常配合地叹了声:“看样子我只能和小蛋糕过一辈子了!”叹完又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咬下铜锣烧。
这是薛静鸢第二次主动在人面前提及那个人了,江宜有些意外,原本并不浓烈的好奇心在此刻冒出一点尖。
“鸢姐的戒指也是BH的款式吧?”宋卿见人亮出戒指,试图找话题将氛围弄得愉快些:“不知道鸢姐在BH店里的照片墙上留的是什麽时期的照片?”
照片?
沉睡在记忆深处的螺丝钉有些松动,薛静鸢有些恍惚。
这麽些年她一边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中,却又一边亲手斩断着和过去的羁绊。
手里的戒环还是当年二人恋爱时去做的,一晃至今,都快过去二十年了。
在BH做过戒指的人都会留下一张照片钉在店内那面名为时空墙的空白墙壁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