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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对视一眼的两小只,心里都有些忐忑。
可是看着挽起头发一副準备大干一场的人,江宜和宋卿又把话憋回去了。
算了,要麽让云九纾炸厨房,要麽等着云九纾来炸她俩。
江宜还是果断选择了前者,牵着宋卿就出去了。
一户型的大平层,这层楼都是云九纾的,不用担心有人来。
所以两个人站在大门口琢磨着怎麽贴。
看着红底黑字的对联,江宜沖宋卿笑。
刚拆出上联的宋卿看着一脸笑意的江宜,瞬间反应过来了。
上一次两个人这样站在门口贴对联时,江宜‘一不小心’从凳子上掉下来,正正好跌在了宋卿怀里。
然后,江宜就将人抵在了门板上。
那个时候她们的心结未消,所有的接触全靠江宜主动。
仅过去一年时间,彼此心境已然大不同。
看着完全陌生的大门,宋卿有些许恍惚。
仿佛下一秒宋雪意就会从门内走出来,亲热地叫她们大宝小宝,然后着急地查看江宜身上有没有摔伤。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麽样了。
没由来的难过,宋卿眼眶有些发涩。
“姐姐。”江宜丢下对联,上前一步搂住宋卿的腰,轻声哄:“你还好吗?”
宋卿抑制住难受的情绪,点了点头:“就是有点想她。”
血缘关系真是奇妙。
明明是伤害彼此最深的人,却又是在这个时候最想念的人。
或许宋雪意已经选择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了吧,她抛弃了自己母亲的身份,也劝宋卿斩断女儿的羁绊。
彼此拉扯牵绊二十八年,仅仅凭借一封信就要断绝。
妈妈,你真狠心。
宋卿埋在江宜的怀抱里,长长地叹了声:“但是也只有一点而已,她说的对,我是宋卿,抛弃所有的角色,我只是宋卿。”
听着怀里人借着讲给自己听的话实则是来安慰自己,江宜有些心疼。
她拍着宋卿的背,轻声叹:“可能我们这种人就是六亲缘浅,不适合被这种感情牵绊吧。”
已经习惯不过年的江宜对江枝并没有什麽留念,早在十年前,那个被称为母亲的人就已经在江宜的心中死去了。
没有期望,也自然不会失望了。
宋卿长长地叹了声,仰起头对江宜笑:“没关系的崽崽,我们还有彼此,还有姑姑和姑妈。”
“对,我们还有一个家呢。”江宜擡手捧着宋卿的脸,忍不住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
宋卿踮起脚,将江宜的试探变成吻。
不同于去年江宜的故意和强制。
今天这个吻的发生更像是两个人互相舔抵伤口。
门板再一次被合上,江宜被抵在门板上,迎合着宋卿的吻。
等江宜和宋卿贴好对联后再进门,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两个人的唇暧昧的红着,但好在厨房内正忙得热火朝天。
“不要不要不要放酱油!!!”
云九纾的怒斥响彻厨房,宜程颂的道歉紧随其后。
两个人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整出了满满一桌子菜。
窗外天色黑下去,电视里的春晚已经开始跳开场舞了。
那道被云九纾斥责过的不要放酱油的糖醋小排被端上了桌。
看着被炸得黑糊糊的排骨,江宜咽了咽口水:“姑妈,卿卿是病人......”
“我知道!”云九纾拍了拍手上的东西,转身进厨房将一口砂锅端了出来。
“那个排骨你和你姑吃,卿卿我们吃这个。”云九纾将盖子揭开,佛跳墙的鲜香气息扑鼻而来。
看着被炖得黄灿灿的汤汁,江宜有些眼馋。
她的视线在排骨和佛跳墙里来回流转,最后停留在了宜程颂脸上。
“那锅子是从她店里端来的。”宜程颂压低声音悄悄说,用眼神示意了几道漂亮精致的菜:“这个,那个都是。”
进厨房刚炸出第一道,不,做出第一道菜的云九纾就后悔了,果断打电话叫厨子上班。
桌上的菜品相良莠不齐,品相好的诱人又香气,品相不好的一律是黑糊糊的。
江宜第一次对云九纾起了好奇心。
能把一桌子菜烧得这样烂的人,是怎麽把私宴行业垄断的。
但这些江宜没敢问,她想好好过个年。
“今天是我们这个小家成立的第一年!”云九纾率先端起酒杯,站起身道:“这麽多年在江城,江小宜多少岁,我们就找了江小宜多少年,现在不仅团聚了,还有这麽可爱的宋小卿,我和你姑姑啊,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宜程颂也端起酒杯,站在了云九纾的身边:“江小宜宋小卿,以后你们俩有人撑腰了,别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