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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宋卿均匀的呼吸声, 江宜紧绷着的心弦慢慢地松懈了。
房间里拉着窗帘, 四件套是宋卿昨天新换好的驼绒款,浅浅的淡紫色缀着手绣的郁金香花色,柔软的蚕丝被搭在身上跟云朵似的轻。
入了冬,家里的一切都变成毛茸茸的了,就连两个人的睡衣也变成了连体的毛茸茸款式。
宋卿的是小鸭子,江宜的是一只雪白大鹅, 裤长足够盖住脚面,非常舒服。
闻着被子上浅淡的洗衣液香, 还有宋卿的味道,江宜只觉得好幸福。
其实对于明天的手术江宜并不担心,这场手术江宜近几个月来做了太多次了, 已经到闭着眼睛都可以完成的程度。
可是明天要躺到手术台上的人是宋卿。
“我愿意拿我全部的好运去和菩萨换你的平安。”江宜语气很轻,讲完后她觉得自己有些蠢。
于是深深地叹了声气, 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只觉得心又变得有些闷闷的。
如果自己早点察觉,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如果一切都按照她们当年约定好的发生。
宋卿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子了?
或许是江宜眼里的爱意太沉,又或许感知到了江宜此刻的烦闷。
睡着的人皱了皱眉,纤长的眼睫轻颤着睁开,宋卿哼唧了两声,醒了。
见人醒了,江宜立马闭眼装睡。
但是江宜不太会骗人,尤其是骗宋卿。
装睡的人躺得直直的,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双唇抿得紧紧的。
彻底清醒了的宋卿揉了揉眼睛,刚刚江宜低迷的情绪宋卿全部感知到了。
她知道江宜在因为自己的手术而担心,所以想耐心哄一哄江宜。
可是宋卿耐心等了好半天江宜都没有反应,看着还在假装的人宋卿也不拆穿,而是手脚并用地钻进江宜怀里,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好。
见自己都投怀送抱了,江宜还是没反应。
宋卿的一双手开始使坏,透在被子下面轻易钻进江宜的睡衣。
她们睡觉的睡衣也是宋卿挑的,轻盈的真丝长袖,纽扣轻轻一挑就拨开了。
宋卿每挑开一颗纽扣,江宜的睫毛就颤得更加厉害几分。
一直到解开最后一颗,宋卿的手挪到柔软上时,江宜终于装不下去了。
“醒了?”宋卿也不问江宜为什麽装睡,手一扬就彻底将江宜身上的睡衣掀下去。
“姐姐......?”
江宜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就打了个哆嗦。
她的腰被宋卿环住,双腿也被夹着,整个人动弹不得。
宋卿没有理会江宜的这声轻哼,因为她已经倾身进了被子,轻易找到指尖停留的地方,张嘴就咬。
她的力道用得很轻,齿尖轻轻地碾,柔软的舌尖慢慢舔抵着。
一股过电般的感受袭遍全身,江宜闷闷地哼唧了声,声音也哑了:“姐姐......”
装睡的人彻底装不下去了,窗帘遮挡住的室外早已一片晴好。
安静的室内偶尔会响起几声抑制不住的喘。
......
......
室内始终幽暗,没有钟表不知时间。
宋卿看着累到真睡过去的人,有些忍不住想笑。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过江宜的额角,眼睫,鼻梁到唇边,最后转变方向将江宜散下来的发别到耳后。
宋卿怎麽会不知道江宜的担忧,即使每日有云九纾在会有些欢声笑语,可越是临近手术期,江宜叹气的次数就越多。
别人都说医者不自医,可是这件事在江宜身上根本就不成立。
她永远都表现得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掉了,江宜今年也才二十七岁。
宋卿不敢想象如果身份对调,让自己来亲自主刀江宜的手术,自己会有多崩溃。
“崽崽的手术刀明明比庙里的菩萨还管用。”宋卿的声音很轻,温柔地看着江宜的睡颜:“我只信你。”
说完,宋卿擡手将江宜捞回怀抱,温柔地吻过江宜的发顶。
回笼觉到中午,两个人才终于磨磨蹭蹭地起了床。
江宜还是执意要去庙里,不为别的,只求一场心安。
“所以,这就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原因?”云九纾眯着眼,盯着眼前穿戴整齐的人。
江宜今天穿了身藏羚羊绒的深灰大衣,长至小腿处的衣摆也丝毫没有压住江宜的身高,黑色高领内搭叠穿着衬衣,因为晚上要回实验室,所以江宜顺手戴上了眼镜。
长直的黑发和深色的穿搭,衬得江宜更加白了。
“卿卿明天入院观察,所以今天需要收拾东西。”江宜抿了抿唇,示弱装乖道:“姑妈您知道的,我们身边都没有妈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