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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宋雪意牵扯进来除了让她也陷入危险外,没有别的好处。
“我不能说。”江枝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学姐,我不能说。”
当年和宜程君结婚是为联姻,江钟国在明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后还是故意隐瞒了,并且在酒里下了药以后才有了江宜,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今年是江钟国最关键的一年,也是江枝进入退休倒计时的一年。
只要挨过今年,只要把江宜送到江钟国身边,那麽自己就能永远和宋雪意在一起了。
江枝只是无助地摇着头,重複道:“我不能说,学姐。”
这些事情是江枝心底的痛,她不愿意揭开伤疤,即使是在爱人面前。
见江枝的态度没有商量的余地,宋雪意叹了一声:“算了,说不说随便你。”
江枝以为宋雪意原谅了她,立马擡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宋雪意。
“但是——”宋雪意的声音冷了下去,看向江枝的视线里全然没了爱意:“在卿卿顺利订婚之前,我们两个还是先分居吧。”
宋雪意说完也没有给江枝回应的时间,一脸漠然地转身就走。
这件事情知道与不知道对于宋雪意来说并没有那麽重要,她想要的也不过是江枝的一个态度。
爱人间最基础的,不欺不瞒不算计,可惜江枝连装都不愿意装给自己。
只要一提到过去的事情,江枝除了掉眼泪外什麽都不肯讲。
江枝自以为的对自己好的方式就是沉默,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下来,尽管身边有人可以求助有人可以倚靠,但江枝仍旧不愿意。
她固执地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待身边人,所有的事情都只考虑自己。
以前糊涂过着,宋雪意不想追究这麽多,可是现在生命进入倒计时,宋雪意只想要完成自己的心愿。
而她的唯一心愿,就是看着宋卿结婚成家。
离江家人越远越好,哪怕是被自己视为第二个女儿的江宜。
宋卿也该离她越远越好。
宋雪意固执地往前走,丝毫不在意身后追上来的轮椅声。
“学姐!”见人离开,江枝终于有了害怕的情绪,自己转动着轮椅去追:“学姐——”
可是宋雪意并没有因为她的呼声而回头。
眼下除了亲眼看着宋卿订婚外,宋雪意再没有别的愿望了。
江枝推着轮椅紧紧跟着宋雪意,手被粗粝的轮胎磨破了也全然不在意。
“江姐。”秘书拿着手机快步追上来,握住了江枝的轮椅把手:“九老板给您回信了。”
听见云九纾,江枝推着轮椅的手一顿,没有片刻犹豫地继续追着宋雪意。
在江枝眼里,没有什麽比宋雪意更重要了。
“她说叫您七点到栖凤京,她在包厢等您。”秘书的声音有些急切,“她说如果你不去就会立马曝光视频——”
秘书的话音刚落,江枝的轮椅终于停下了。
宋雪意的身影越走越远,江枝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江宜,江钟国,云九纾,为什麽她们每一个人都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捣乱。
为什麽好像所有人都不希望自己幸福。
江枝怨恨地想,要是这些讨厌的人都能和宜程君那样主动去死就好了。
就再也不会有人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了,所有讨厌的人都去死,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和宋雪意。
但这件事显然是不能实现的。
江枝闭了闭眼睛,长长叹了一声:“去抓江宜的人怎麽说?”
秘书有些为难道:“说是去晚了一步,没有跟紧车,敲门时家里没人回应,蹲在楼道里的人也没见她们俩上去过。”
在宋卿和江宜的车刚走,江枝就派了人去跟,只是在进小区时被安保拦下了,等做了个外来车辆登记以后再进去时,就已经不见人了。
意料之中的结果,江枝闭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似乎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对一样。
“联系那个医生,等宋卿订完婚以后再发录音,顺便让给江宜开药的医生找个借口把江宜骗去複查,然后将人带去电休克。”江枝咬了咬牙,她将自己所有的不顺全都归结到了江宜头上。
要不是因为江宜,自己也不会这样被她云九纾给架在火上烤。
要不是因为江宜,自己又怎麽会和宋雪意闹矛盾,雪意那样温柔的人都生气了,肯定是刚刚试婚纱时出了问题。
都是江宜的错。
江枝的杀念越来越强,要不是因为宋卿非要将订婚宴安排在下月二十号,自己大可以随时做掉江宜。
但现在却要平白无故等上半个月。
一想到还要让江宜逍遥快活半个月,江枝就恨得牙痒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