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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江枝真有种敢跟自己硬刚,那她早就反抗江钟国了,也不至于在一个位置上被压上二十年。
云九纾看向江枝的眼神中有嘲弄,还有半分怜悯。
看似风光的江市长,其实日子不好过吧。
被可怜的江枝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她就知道今天在医院门口碰见江宜肯定是有原因的。
真是个天生的孽障。
江枝气得胸膛起伏,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仿佛下一秒就会气得大骂出声。
可是一直等到云九纾打了个哈欠,江枝都还没有翻脸。
“既然江市长舍不得女儿,那就没什麽好谈的了。”云九纾端起身侧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猩红的液体浸透了她的红唇,在灯下泛着水光。
“你让我考虑一天。”江枝紧紧攥着轮椅扶手,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她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
听到亲生女儿四个字时,云九纾彻底忍不住了。
女人的笑声清脆又悦耳,回蕩在包厢里久久无法散去。
江枝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她只觉得眼前人是个十足的疯子,自己来和她谈判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云九纾这一笑就有些停不下来,眼睛里溢出泪来,缀在她晶亮的眼眸中璀璨若星。
“哎呀江市长,您当真是舐犊情深吶~”
云九纾笑够了,眼神却是冷的。
刚刚的笑意里除了讽刺别无其他。
听见江枝亲口说出江宜是她的亲生女儿怎麽越听越觉得可笑呢。
谁会将亲生女儿用绳子捆了擡进来?
谁又会将亲生女儿视为仇人般虐待?
“江市长骗骗自己得了。”云九纾的神态冷下去,讥讽道:“可别把别人也当成傻子啊。”
江枝冷眼看着她:“我不知道这话哪里惹到九老板的笑点了,她是成年人了,如果她不愿意我还能把人绑来不成?”
她这话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妥。
云九纾手里捏着的视频里,江宜就是昏迷状态被五花大绑擡进来的。
想到这,江枝终于反应过来了云九纾刚刚那嘲讽的笑了。
“明天晚上,我要亲眼看见江宜被完好无损地送到这间包厢。”云九纾也不和江枝多啰嗦,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瞥了眼江枝:“不许见血不许受伤,否则......”
江枝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擡眸看向云九纾,等待着她的后半句话。
云九纾将尾音拉长,微微附身下去与江枝对视:“我记得江市长今年的规划开发地皮里划着一家我的店吧,如果江市长不肯让我满意,那我也会送给江市长一份大礼的。”
她说完,便直起身径直朝外走去。
高跟鞋声撞击地面,留下一阵清脆的回响。
被关在门外的秘书见门开了,忙不叠地赶进来。
看着坐在轮椅还完好无损的人,秘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了。
江枝除了脸色看上去有些惨白以外,并没有别的伤痕之类的。
“江姐,这个云九纾实在是猖狂,竟然敢对您这样无礼!”秘书半跪在江枝的轮椅旁,愤愤不平地控诉着。
江枝却只是摇了摇头,没讲话。
一天时间,让江宜乖乖来找云九纾。
且不说江宜好不好控制,光是江宜身边那个宋卿就已经足够难搞了。
该死的云九纾还说不能见血不能伤,那江宜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了。
逼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主动服软,谈何容易?
这一桩一件的事情堆在脑子里让江枝烦透了。
她推动轮椅对还在抱怨的秘书说:“走吧。”
见老板没有开口的意思,秘书咒骂了几句也乖乖闭了嘴,推着江枝的轮椅走了出去。
她们出来时已经快零点了,路面上的车还是一点不少。
鹤苑的选址在繁华的闹市区,江城没有市中心,几个区的发展齐头并进,每一个区都有一个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
这块的地段临近江汉路,江枝这幅样子等在路边着实有些显眼。
“司机来了吗”江枝偏头问秘书,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道宋雪意现在在干什麽,有没有好好吃饭。
自己出来时和宋雪意打过招呼,所以不担心她会因为找自己而出门。
可是距离江钟国给的时间已经不够了,他保不齐会下什麽新的警告。
警告江枝倒是不怕,就是怕江钟国还会动宋雪意。
想到这里,江枝的心情越发烦躁。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明明安稳了这麽多年,明明云九纾已经在江城盘踞十年之久。
为什麽偏偏现在会跳出来找自己的茬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