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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纾约的是晚上五点医院门口见,但江枝一直在路边等到九点, 也丝毫没见人来。
“江姐,打了,但是没人接。”小秘书将电话界面递过去, 上面已经拨打了无数通电话,可无一例外的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再打。”江枝叹了口气, 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为什麽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愿这种预感是错觉吧。
正当秘书焦头烂额打电话时, 一道刺眼的大灯遥遥晃了过来,直射着江枝和秘书的眼睛。
“靠,他爹的到底会不会开车?”秘书忍不住骂了一句,却发现那辆车径直朝着自己开了过来。
江枝被晃眼的远光灯逼的闭上了眼睛,默默等着车靠近。
一辆黑色的红旗车在面前停稳,车窗降下来,露出的脸却并不是云九纾的。
“不好意思江市长,九老板说本来约好的是周一,但您非要今天,那只能麻烦您多等会了。”云九纾的助理将车门打开,从副驾驶下来,高跟鞋落在柏油路上,发出清脆地撞击声。
“下来,请一下江市长。”助理对车内的人说了声,车门打开,两个壮汉走了下来。
秘书下意识挡在了江枝面前,不满道:“你们九老板好大的场面啊,明明是你们约的人,让我们等这麽久不说,一句解释都没有?”
“我们九老板就是这样大的场面呢。”助理小姐勾了勾唇,红唇在夜色中有些显眼:“九老板说了,如果江市长不愿意可以不去,随您。”
说罢,助理小姐转过身,拍了拍手吩咐道:“既然市长不愿意,那就原路返回。”
“谁说我不愿意。”江枝冷冷开口,“那就有劳九老板了。”
原本站在两侧的大汉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擡起江枝的轮椅,将人放进了车里。
秘书一看老板没话说,立马也跟着爬上了车。
助理小姐坐在副驾驶,全程没有回头看。
江枝的手攥紧又松开,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车一直开到了鹤苑,门口并没有等着的服务生,整个鹤苑都被清空了,没有客人也没有服务生。
助理小姐推门下车,站在一旁看着保镖将江枝擡下来。
“我们九老板说了,怕市长不喜欢铺张,特地将鹤苑清了出来,还是上次那间。”助理脸上带笑,可话却是冷的:“今天服务生放假,烦请江市长自己进去吧。”
秘书同样堵着气,她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态度对待江枝。
纵观整个江城,还没人敢这个态度和江枝讲话,她一个做生意的老板哪来的怎麽大派头。
但是江枝却平和许多,沖助理小姐点了点头:“九老板思虑周全,谢谢了。”
她这一声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涵养的道歉就像一个拳头,将秘书的怒气砸没了。
秘书瞪了一眼助理,推着江枝进去了。
“江姐...”秘书忍不住开了口。
“住口。”江枝知道她要说什麽,打断道:“就算是天大的火气,也给我憋住了。”
云九纾得罪不得,是整个江城衆所周知的秘密。
这个女人有钱有背景,更重要的是手段狠戾。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江枝是市长,但在云九纾面前也要保持着半分礼让。
城市的经济发展靠这种人带,那麽这种人的傲气也不是轻易就能磋磨的。
再次路过那尊水月观音,江枝的心情已经和当初大不同了。
包厢的门开着,江枝一擡眼就看见了眼前的人。
摆在回廊上的水月观音正对着眼前人,可眼前人身上却没有半分慈悲的佛性。
红色的指甲捏着烟,云九纾慵懒地倚靠在躺椅上,见人进来也丝毫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她像一条盘踞着的金蛇,锐利的眼盯着江枝,呼出来的烟圈似吐出来的红性子,半隐在烟雾后面的脸美得惊心。
“江市长。”门关上的那一刻,云九纾慵懒地开了口:“别来无恙啊。”
她打着招呼,眼神里却是轻蔑,就连语气都淡淡的。
江枝不抽烟,闻着红酒味的尼古丁味道下意识皱了皱眉:“九老板,我是有得罪您吗?”
她的轮椅停在门口,不肯往里走。
对于云九纾,江枝一直都只是保持友好相处。
毕竟云九纾是江城乃至于全国都数一数二的女企业家,不论男女,纵观全国在餐饮界都找不出与她匹敌的对手,她每年纳的税都够养活一座城的人了。
江城高端的私宴基本上都被这个女人给垄断了。
江城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多多少少都有把柄捏在云九纾手里。
只是江枝没想到,云九纾居然敢来威胁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