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奕横眉冷对,“不惜以你师父的命为代价?”
“你……”男人愣了一瞬,也是这一瞬,闻奕彻底证实了心底的猜测。
不知时,他可以压制自己的情绪。
而现在,愤怒,生气,不值,甚至想杀人。
莫肃琛也擡眸,定定地看着男人。
心中想法一瞬而过,却觉得太过荒诞。
“清匀,你还是人吗?”闻奕提拳打了上去。
清匀失了神,反应迟钝,被闻奕一拳打到脸上,黑布掉落。
是一张陌生的脸。
可对现场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苏家主?!”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
“你如何知道的?”清匀看着闻奕,眼底是欣赏是惊愕,还隐约带着深藏的杀气。
莫肃琛不是没想过,而是一瞬便已被否决。
在他为数不多与清匀的相处里,他话少冷淡,不是修炼就是看书。而清匀则鲜活生动许多,话多,调皮,时而惹得师父破口大骂,却又屡教不改。
但清匀从来不生气,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后来,清匀十五岁时离开,出门历练,他去了离国,接任了国师一职,二人便见得更少了。
可在他的记忆里,清匀始终是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
千年前雪夜截杀,他最亲的师父为大道牺牲,而心爱之人身死魂散。
如今却告诉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师弟。
衆叛亲离,不得而终,究竟是谁的宿命?
“你有祭神族血脉,故而可以号令鬼神毁龙脉。不过我有一事不解,”
“哦~”清匀挑眉一笑,“你还有不知道的?”
“祭神族族人不得外出,否则不止一身神力散尽,还会死,不入轮回,魂飞魄散。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清匀虽然面上带笑,眼底却满是悲伤与仇恨。
“等你死了,我便告诉你如何?”清匀阴鸷的视线落到莫肃琛身上,“我亲爱的师兄,你看,闻奕就比你聪明。”
“我也是最近才想通。”闻奕接过话,担忧地看着莫肃琛。
莫肃琛沉眸,擡眸时眼底是深沉的情绪,说不出是恨意还是悲伤。
不过,闻奕知道,清匀完了。
莫肃琛沉声道:“你用禁术夺取他人身体,换得长生。”
“是啊,还真是麻烦。”
“怕是为了让别人来给你挡天谴吧。”莫肃琛闭上眼睛,杀意涌出。
盗取龙脉修炼,一旦被天道捕捉,便是死罪。
而清匀用秘术夺取别人的身体,以此来修炼,然后天谴降临时,在用秘术扰乱天道判罚,然后离开,继而寻找下一个宿主。
或者说,很多寄生的宿主,是他亲自挑选甚至是培养起来的。
清匀鼓起掌,扬眉笑着,有恃无恐,“师兄既然猜到了,那又如何?难不成,师兄能杀我?!”
莫肃琛杀意尽显,“我便是杀你又如何?欺师灭祖,今日,我便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清匀仰天大笑,“笑话,你现在未必是我的对手。”
“可你也讨不到好。”闻奕出声,“莫肃琛出手,你的千年修为怕是要毁于一旦了。今天你这般胸有成竹,倒是让我好奇吶。”
话音刚落,莫肃琛已经欺身而上。
二人没用玄术,单纯的用拳脚相斗。
清匀如何是莫肃琛的对手,不过几招便被打中了肚子,肋骨怕是都断了,半跪在地上咳嗽不已。
下一瞬,天雷滚滚,就悬在二人头上。
“师兄,你说这天雷,是劈你还是劈我呢?”
“莫肃琛!”闻奕急了。
“哈哈哈哈哈……”清匀身形一闪,退了尽十米,饶有兴致地擡头看天空,黑云滚滚悬在莫肃琛头上。
“你做了什麽?”闻奕大声质问。
“闻奕,别过来。”莫肃琛擡手制止了疾步过来的闻奕,望向雷云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能算计第一次,自然能算计第二次。”清匀笑而不语。
闻奕止住脚步,担忧地看着莫肃琛,眼眶泛红,咬唇握拳。
“天谴之下,你说他还能维持住身体与魂魄不分开吗?”清匀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抱着手臂好整以暇道:“我倒是很期待吶。”
天雷打下的瞬间,衆人惊恐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等结束衆人睁开眼睛,莫肃琛与闻奕安然无恙地并肩而立。
闻奕手里还有一个小玩意,正漫不经心地扔着玩。
“我刚刚发现的。”闻奕笑得天真,人畜无害地看着清匀,“这是你的东西?”
清匀的笑容僵在嘴角,阴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闻奕,似要将他大卸八块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