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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再怎麽穿女装,他也是男的,总不能被大壮叫娘子,夏南星又改口道:“壮郎~~”
大壮沉默不言,耳际的红一路蔓延,染了半截脖子,僵硬地应道:“娘子,何事?”
没什麽事,夏南星只是想逗逗他:“换个称呼嘛。”
大壮嗓子发紧:“爱……妻?”
“我叫你壮郎……”夏南星想了想道,“不然你叫我爱星?”
橘子:“喵。”你们两条腿的真会玩。
“爱……星……”大壮嗓子有些发哑,红霞飞上了整个脖颈,若不是被络腮胡盖住,此刻半张脸的红也藏不住。
夏南星嘴不老实完,手开始不老实,食中两指勾着大壮衣襟,一点一进,朝里探了进去。
“你做什麽?”指尖的触感隔着薄薄里衣传来,大壮胸肌一绷。
“我找东西。”夏南星掏了半天,终于摸到储物囊,从里头掏出一把竹伞。
这是大壮为了让他随时取用,特意放进去的。
夏南星撑开竹伞,阴影落下,罩住两人,隔开了炎炎夏日。
“心髒又难受了?”大壮拧眉道。
“没有。”夏南星扭扭肩膀,示意自己好得很,“你热症太严重,额头都红了,不能再晒了。”
善良单纯、可爱撩人、体贴入微,这世间怎麽会有这麽完美的人。
大壮的脸热沿着脖颈,蔓延到胸膛,淌进心坎里。
“壮郎,你的爱星体贴吧。”夏南星笑嘻嘻的又开始夹。
大壮瞧着那朝气可人的笑,颤动的长睫仿佛羽毛扫在心上,喉结滚了滚。
他猝然低头,红晕几乎染到了眸子里,手掌一托,让夏南星靠近自己,在触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低哑的嗓音道:“你可知夫妻之间该做什麽?”
第19章
大壮的脸生得英俊无俦,饶是被邋遢的胡子盖住了半张脸,锋锐的眉眼仍英气逼人,甚至带着股占有欲。
夏南星心髒不受控制地加速,握着竹伞柄的手抖了抖,照着两人的阴影微微一晃,很快稳住。
“我心髒好像有些不舒服。”夏南星垂眸调整呼吸。
大壮闻言立刻正色道:“我给你煎药。”
“大可不必。”金光闪闪的五色花神草出现在脑海,夏南星猝然睁大眼,“我好了,大概是这两日没休息好,等逮到那鲶鱼,好好补几日眠就恢複了。”
大壮极为认真地端详他的面色:“你脸很白。”
“那是老板娘妙手化的妆。”夏南星怼了他一脸帕子,又捂回口鼻前,“不和你闹啦,办正事。”
先撩拨人的是他,若无其事全身而退的也是他。
大壮颇感无奈,又分毫生不起气来,只能揭过这桩,继续前行。
夏南星扭头看向前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大壮刚才那模样,是在撩他吗?正直寡言的憨憨也学会了这套?难道被他带坏了?
学习能力还挺强,撩功不赖,害他心跳现在还有些快。
两人各怀心思,一言不发,在人声稀疏的街道中,漫出几分尴尬。
“仙师,这次多亏有您!”不远处一扇门打开,传出男人的感激声。
一名中年男子走出门,仰着脖子,体态却不甚优美,像只被人提起来的呆头鹅:“行医治病,义不容辞,无需放在心上。”
说得仁义道德,穿得人模狗样,可惜不是好人。
鲶鱼眼,海棠映雪袍,不正是两人寻了大半日的恶医陈康虎。
夏南星反应极快地缩进大壮怀里,夹着嗓子咳了几声,心中却不忍腹诽:重金治病卖药,诊错病症就逃之夭夭,这算哪门子的义,如此恶行,当然怕被人放在心上。
陈康虎和病人家属客套了几句,正要离开,大壮忽然上前,拦在他身前:“爱妻身患急症,奔波数日,无人能医,听闻仙师医术出衆,特来求医。”
他说得简略无比,眉眼间不见尊崇,话语更不闻谄媚,活脱脱一副“找你看病是你福气”的姿态。
医者本就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大壮的表现平平淡淡,虽不让人如沐春风,但也掩住了浓浓的鄙夷。
以大壮这几天在街上对行人的表现来说,夏南星给他的演技打九分,若能达到刚才撩他的水準,就满分了。
门里送客的病人家属是个看起来比陈康虎还年长一轮的花甲老汉,露出襥头的发几乎全白,身子看着倒挺健朗,嗓音也洪亮:“这位仙师医术可好,你们找对人了!”
大壮扫了他一眼:“爱妻不喜见外男。”
言下之意,无关人士速速离场。
老汉自讨没趣,带着讨好的笑再次和陈康虎道别,合上了门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