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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
橘子:“???”
夏南星:“那你姓甚名谁,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
男人沉默。
屋里只剩夏南星机械地动着双手,碾药材的沙沙声,一人一猫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榻上的人。
男人终于开口,还是那两个字:“忘了。”
夏南星挠挠头:“我帮你捋一捋,昨天我喂你救命丸时,你醒过,把我掐了个半死,还记得吧?”
“不记得,抱歉。”
“今早我喂你药时,你醒来,又把我掐了个半死,这你总记得吧?后来是橘子制止了你。”
男人:“记得……一半。”
夏南星:“哪一半?”
“我不知为何掐着你的脖子,随后我就松手了。”
……
橘子:“喵……”铲屎官被本大王打傻了……
夏南星认命地揉揉猫猫头:“行吧,我会尽力医好你的,你也别放弃,加油回想一下。”
“水不够了,我去打些,你躺着吧。”夏南星没有拿担子,只挈了个木桶,以他的体质,一次只打半桶比较不会猝死。
“嗯。”男人支着下颏,一脸沉思者貌,看到门框边少年的小脑袋又探了回来。
夏南星补充:“对了,看病用药都不免费,你睡我这儿,还要付住院费,等你好些了再和你结算。”
这男人衣袍价值不菲,医药费可不能免,毕竟宗门现下除了药材口粮和勉强能用的基础设施,一个灵石银钱也没有。
修者的体质本就比常人优秀得多,这男人修为应该不低,恢複得很快,第二天就不用夏南星扶着,能自己起身喝药了。
夏南星不懂内伤,只给外皮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消肿,男人左小腿断了,他不会接也不敢乱动,敷了层药就没再处理,好在男人自己懂这些,咔一声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掰正了。
夏南星看着都觉着疼,拿了掉在门框边的门栓,要帮男人固定,男人下意识擡手,给了靠过来的手腕一记手刀。
门栓哐当掉在地上,本就被掐青的腕子瞬间变得黑紫,夏南星脸也跟着黑了。
昨天怎麽说的来着,知道错了,屡教不改是吧?
“自生自灭吧。”夏南星扭头就走,拣了两把黄连,切片放进药里,心道:苦不死你!本宗主要算你两倍,不!五倍的诊金。
男人有几分无措:“抱……抱歉,我下次注意。”
“还想有下次?下雨了你知道补屋顶了?猫不理你你知道喵喵喵了?把本宗主打伤了你知道道歉了?晚了。”药锅上炉,夏南星又扔进两片黄连。
橘子:“喵!”说得对!
男人:“猫不理我为何要喵喵喵?”
夏南星白了他一眼。
男人:“是我的错……”
夏南星一言不发煎药,一手拿扇子一手摸猫猫头。
才不理你,哼!
男人显然不善于道歉,对方没给思路,就不知怎麽说,只能默然捡起门栓,勾了几条散在地上的麻布条,艰难地缠绕起来。
直到药汤出锅,男人还没包扎完,反而把夏南星原本覆上去的药全弄散了。
一而再再而三犯错,道歉已经不够了,夏南星端着药站到他面前:“求我。”
男人擡头看他:“怎麽求?”
夏南星:“你这辈子就没求过人吗?”
“忘了。”
夏南星:“行,本宗主教你……不对,你失忆了也没忘了说话呀,就算忘了有没有求过人,也不可能忘了怎麽求人吧?自己想。”
橘子:“喵!”快求个本大王听听!
男人拧眉深思,良久才开口:“夏宗主,药给我,为我包扎。”
夏南星:“想得美。”
男人:“请……”
“你语文体育老师教的吧?”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何谓语文?何谓体育?”
夏南星把药碗塞给他:“你不会说话,一开口就像个大傻子,这就是语文烂,你体格结实,人高马大,这就是体育好,当然也可能是个花架子。”
黄连并没有给男人造成任何伤害,听懂解释后,他舒展的眉头就没再皱起,一口气喝了药:“多谢。”
夏南星:不如下次放巴豆?算了,吃坏了还得自己医。
最后,夏南星还是帮男人固定好断腿,重申又重申,真的是最后一次。
又过两日,男人已能一瘸一拐下地行走,夏南星怕他摔了,擡手要扶,又被男人下意识躲了一下。
行,你能,本宗主还不屑扶你呢。
夏南星瞧都不想瞧他,坐到炉子前兀自做猫饭。
小屋虽然破旧,东西却一应俱全,餐具椅凳都是成套的,男人搬了把小凳子,坐在夏南星旁边,朝橘子勾勾手指:“猫,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