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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林複就在某天中午吃饭时见证了这位慕小少爷差点儿一筷子把大米饭喂到鼻孔里的经典名场面。
“我说兄弟你没事吧,”林複咬着筷子看着感觉下一秒就要立刻归西的慕白说:“我听你们班的人说你最近上课成天都在睡觉,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你真的不用请假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慕白摇了摇头:“我这种情况,现代医术医不了我。”
然后又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空气。
林複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慕白,精致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愁”字。
可是林複不理解,林複不明白。
别人可能不了解,但慕白可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打从幼儿园起就没再也分开过的那种。他的这位好兄弟,父母宠爱但不溺爱,家境优越,自上学那天起就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长相还比同龄人要幼一些,白白净净的,相当招长辈的偏爱,一直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的典型。林複虽然说没有过嫉妒好兄弟这种思想,但私底下也会打心底地羡慕他。
林複打死也想不到他居然也会有一天在慕白的脸上看到愁绪。
于是林複如实地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结果慕白只是双眼呆滞地咬着筷子直摇头,“你不懂,不懂……”
林複更加疑惑了。
慕白放下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不知道怎麽向对面的人解释自己身上所发生的这离奇的一切。
他也没办法解释,他这个在外人眼里衣食无缺吃喝不愁的小少爷,居然会因为高中生活太枯燥而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眼前美味的糖醋小排也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属于它的光泽。
这日子让他过得,真他娘的操蛋。
“哎对了,听说你和江闻憬坐同桌了?还是你主动要求的?”林複突然问道。
“嗯。”
“可是你原来不是挺看不上他的吗?为什麽还要自找不痛快啊?”林複疑惑地说。
这次轮到慕白疑惑了,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我,看不上他?”
“对啊,”林複含着饭口齿不清地说:“你之前不是还骂他装清高,说他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吗?”
“我当时还好奇呢,你平时是最不喜欢对旁人说三道四的,怎麽就偏偏对他意见这麽大呢?”
慕白也想知道为什麽。
这原主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能跟我说说吗?”林複问道。
慕白双手捂脸,“……你就当我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吧。”
另一边,江闻憬从校外的便利店走了出来。
在他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有两个男生刚要进去。本来还在打闹的两个男生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全都敛了笑意,一个嘀嘀咕咕的,另一个则直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仿佛他江闻憬是什麽瘟神一般。
对于这些,江闻憬都习惯了。
他学习好,有着一副极好的皮囊,偏偏家境又不太好,性格又有点儿独,这样极端的设定,衆人对他的评价自然也是两极分化的。
喜欢他的人说他是清冷禁欲,不喜欢他的人则会觉得他是在装清高,明明什麽都没有,却偏偏摆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
江闻憬不是没听过这些风言风语,但他一般全都当做听不见处理。
毕竟他要改善自己的生活是靠自己的双手和脑子,而不是靠别人的嘴。
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对他又不能造成什麽影响,想说便说去。
江闻憬又想到了自己的同桌。
明明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偏偏主动接近他,笑呵呵地跟他说他叫慕白。
羡慕的慕,洁白的白。
可能是这个小同桌的模样实在乖巧,笑得又实在是很真诚,连带着江闻憬的心情也变得很好,好到那天对着他本以为这几年都应该没有什麽交集的同班同学打了个招呼。
开学这几天,那些他以为会一直保持君子之交的同学们在聊天时也会捎带上他。
看来人际关系也没有那麽难搞。
这位慕家的小少爷似乎很爱犯困,第一节课就困得不行,头磕的叮当响。
于是江闻憬递给他一颗薄荷糖。
后来薄荷糖免疫了,他就让江闻憬掐他的大腿根提神。
江闻憬也没客气,直接把他那位平时只要不听课就十分开朗的同桌掐到怀疑人生。
“所以你到底为什麽会和江闻憬做同桌啊?”这边,刚出食堂的林複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慕白。
慕白无奈地捂住耳朵:“刚刚在食堂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