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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谁能想到呢?她每次回国李複君都好好的,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端倪,直到隔壁别墅住的女人意外死亡,李複君才爆发,一切得以被发现。
“……这不是我的错,是他们的错,凭什麽要怪我,是我把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李云婷歇斯底里。
“是的,母亲。”李複君依旧在笑,喊她母亲。
李云琪动作微顿,想起来李複君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喊过她“妈妈”。
“可以离开了吗?他只是我找的模特而已。”李複君从头到尾语气都很平静,表情没有变化,恹恹的,无所谓的,“你吓到他了。”
周松不想参与进这一场母子战争中,闻言只低下头,把自己的脸遮掩起来,直到李云婷败下阵,恨恨地放下一句“有本事你这辈子别叫我妈”离开。
房间又恢複了安静,车子如来时一样迅速离开。
窥见秘密,周松略感尴尬,他张张嘴想要把这件事揭过去,却没想到李複君忽然走到他旁边,他还未侧身躲避,对方就拿起了奥特曼模型手臂里夹着的相片。
李複君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又去看周松,忽然像是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是一个好人,我趁着保姆不注意从这栋别墅逃出去,以为跑了很远,实际上也不过走了几百米路,摔在了路边,是她把我捡回去洗干净。”
李複君说:“第一次她把我送回去,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她开始把我留下,保姆知道,干脆就扔下我不管,我在她身边待了三年。”
三年,足以让一个稚嫩的孩子懂事,李複君知道自己该和李云婷说保姆虐待他的事情,可是在夜深他打开窗,踮起脚尖看见隔壁别墅里面亮起的灯后,他又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保姆后面也逐渐不再对他打骂,反而讨好道歉,他展露出绘画的天赋,被李云婷当做筹码展现给远在国外的“父亲”看。
直到她死了。
“她是给人做情妇的。”李複君说起这句话来,拇指摩擦相片上面女人的脸,又滑到了年幼的自己身上,或许是因为力气的缘故,照片微微凹折,痕迹横跨在整张相片上,人脸仿佛也变得模糊。
“一个穷苦的、被欺骗的女人,男人的花言巧语让她放弃了工作成为了金丝雀,被囚禁在别墅里,会照顾花草,会帮保姆做事,出门不是逛街购物,而是去做义工。”
李複君笑:“多麽好的一个人,然后就被男人意外失手打伤,因为没有及时送到医院,在路上就这样死了。”
李複君见证了她的死亡。
喉咙发出残破的声响,明明是气音,却震耳欲聋。
“你跟她很像。”李複君看着周松的脸,表情显露出一种回忆的迷茫与冷酷。
不仅仅是气质像,还有身世,以及金佑安。
人人都讥讽好人,但人人都希望身边人是好人。
“你和金佑安不适合在一起。”李複君把对金佑安说过的话又对周松说了一遍,“你想要对他好,但是你对其他人也同样好,金佑安想要独一无二的爱,你呢?你会接受他的占有吗?”
他的视线掠过周松的脖颈领口,上面有很淡的吻痕,“待某一天,当你们爆发争吵,你也会成为某一栋别墅里的常客。”
“他不会这样对我。”周松反驳。
李複君笑了:“可是你知道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不是吗?比如,你敢告诉他,你来我这里吗?”
“你是不是也认为,金佑安不会允许你跟我来往,他会生气,会愤怒,会跟你争吵,你会下意识退让,又无法拒绝下一个如我这样的,想要寻求你帮助的人。”
“你也不信任他啊。”李複君遗憾地摇头,可怜地叹息,“所以,分手是你们的最后结局。”
“我们分手对你有什麽好处吗?难道你想要和佑安在一起?你喜欢他才这样说的吗?”周松攥紧手,“你以为你的喜欢就是什麽好东西吗?”
“谁都可以。”李複君坐在床上,把手里的相片重新塞进奥特曼的手臂,“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也可以和金佑安在一起,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金佑安的长相与外貌符合他的美学,周松则是另一种对他来说心灵上的慰藉,如果可以的话,他两个都想要,但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
李複君擡眸看见气得牙都咬紧了的周松,莫名地笑起来。
“抱歉。”他没有诚意地道歉,“这一次可以结束了,如果你还想要继续赚钱做兼职的话,也可以随时联系我,当然,和金佑安分手了想要找第二春也可以。”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