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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
郝瑾内心叹息,转而一想,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那浮尘道人不过是江湖骗子,被原身废物利用,引荐给皇帝。
接仙台,也是原身指使浮沉向皇上提议的。
修建高台,油水丰厚,哪管什麽劳民伤财,原身只想自己发财。
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郝瑾瑜抿了抿干燥的嘴角,脑筋飞速旋转,怎麽才能打消老昏君的筑台念头。
就在这时,刘子骏忽而出声道:“先生不仅批红奏折,还十分体贴周到,替父皇关心百官的身体。
今个一早,先生召集百官,以父皇的名义赐予补药,为我大梁王劳心劳力。先生如此忙碌,恐怕抽不开身,不如把修筑接仙台的任务交予儿臣。”
郝瑾瑜脸色骤然煞白,心髒咚咚跳动。
刘子骏不仅给老皇帝上他的眼药,还想夺下接仙台的项目!
作为一个项目经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从他手上抢走项目!
刘子骏,好一朵绝世白莲婊!
三分钟便让他心跳如麻两次。
老皇帝把葡萄皮吐在美人手心,道:“爱卿做事周到体贴,接仙台此等大事,还得爱卿出手,朕才能放心。”
刘子骏睫羽微垂,轻声道:“是儿臣思虑不周全。”
郝瑾瑜眼含热泪,擡袖擦了把泪花。
呸!烂项目砸手里,也很伤啊。
太霉了,怎麽会霉成这样……
老皇帝见此,笑道:“爱卿不必如此感动。”
郝瑾瑜:我真的会谢。
他抹着眼泪,眼神下撇,恰好瞧见郝瑾瑜握剑的手。
暗叹道,不愧为皇家贵胄,手指又细又长,葱白似的嫩。衬得青筋如山壑般,打眼得紧。
等等!青筋隆起说明刘子骏刻意压抑满腔的怒火。
郝瑾瑜脑海里不断回响起“危险危险”的警告声,往外挪了三步,远离爆炸源头。
那双青筋分明、微微发颤的手迅速平静下来,挽了个剑花,宝剑入鞘。
郝瑾瑜抹掉眼泪,看向手的主人。
对方嘴角微勾,弯着两颗小酒窝,好似绵软的小白羊:“先生,您辛苦啦。”
这哪是辛苦,分明是命苦!
郝瑾瑜咳嗽一声,淡淡道:“为皇上尽忠,是奴才的本分。”
这句话显然取悦到老皇帝。
他哈哈大笑起来,一颗葡萄堵住气管,脸色憋成酱紫色。
霎时,衆人乱作一团。
“快!快请太医!”
郝瑾瑜嚷道,老皇帝体型巨大,约莫两人才能抱住。海姆立克急救法,恐怕很难实施。
突然间,刘子骏向前一步,摁住皇帝的肩膀,五指紧握,一拳狠狠痛打腹部,拳头直接陷入圈圈层层的肉里。
老皇帝“哇”一声,吐得满地都是。
刘子骏早闪身在侧,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老皇帝。
郝瑾瑜长舒一口气,还好离远了三步,溅不到秽物。
老皇帝清醒过来,漱完茶水,急切嚷道:“来人,柳美人意图谋刺,拖下去斩了!”
柳美人泪如雨下,哭得撕心裂肺。
郝瑾瑜心中不忍,道:“圣上,今日乃是八月二十九,破军星飞临中宫。破军主杀,再见血光,恐有血光灾气。柳美人命格属金,尤为相撞。不如……罚美人闭门不出,思己过。”
老皇帝迷信,原身没少钻研命理术数,郝瑾瑜张口就来。
刘子骏听此,诧异地瞥了郝瑾瑜一眼。
皇帝犹豫片刻道:“按照郝卿所说,拖下去。”
终究是丢了大面,老皇帝环视四周,甩手打翻装有葡萄的盘子。
刘子骏瞳孔紧缩,擡手接住两颗葡萄,剩下的许多黑紫葡萄沾染秽物,滚落在他的脚边。
他额角青筋暴烈而起,五指握紧手心的葡萄,苦苦遏制内心的杀意。
不肖子孙!不肖子孙!
刘子骏,不,应当是刘璋,在心底怒骂。
刘璋,大梁的开国皇帝。
佃户布衣出生,祖上世代种地为生。适逢前朝君主昏庸无道、奢靡无度,百姓民不聊生。十五岁时,投靠农民起义军,花了十五年时间蕩平前朝,建立大梁朝。
登基四年后,御驾亲征北胡蛮夷,在班师回朝途中,不慎感染恶性疟疾而亡。无子,胞弟继任皇位。
刘璋万没想到自己死后,会穿越成为百年后的刘家后代刘子骏。
他醒来,陌生的奴才口口声声称呼他为“太子”时,就觉不对。他为始皇太祖,何曾做过“太子”?
从太监口中得知年岁后,刘璋整夜关在寝殿,阅读历史典籍,恶补百年逝去的岁月。
以及察看刘子骏的劄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