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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跟着其他长老以及三五成群的内门弟子。

比起进殿时的严肃寂寥,离开时衆弟子间的氛围似乎……轻松了不少。

压抑的笑声、讨论声、窃窃私语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大殿似乎都弥漫着欢快的氛围。

祝天阙失神落魄地坠在人群最后。

与他同宗的其他的剑宗内门弟子们远远抛下他,跟着长老们早早离场,一个个脚下步子迈得极大,仿佛要和他划清关系似的。

——其中甚至还包括向来最为关心师弟师妹们的门派大师姐,杜雪泠。

上位修仙者的威压消散后,黑暗中宛如灰尘般渺小的杂役弟子们总算是能从地上爬起来了。

只是能爬起来的杂役弟子也不算太多,大部分杂役弟子都因为跪得太久而双腿发软,无力起身。

南妄比较幸运,因为他是负责扫地的弟子,手里的扫帚可以当拐杖使。

借着扫帚的支撑力,南妄站得还挺稳当。

在一堆七荤八素的杂役弟子中,甚至还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站稳之余尚有余力的南妄特地留意了下祝天阙身后,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如预期中看见白芙涂化身的盈盈。

奇怪,白芙涂人呢?怎麽没了?

南妄伸长了脑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见人影。

困惑中,他的心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离奇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

他这只小小的蝴蝶扫帚一挥,把女主角挥没了?

啊?啊?啊?

南妄正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突然有个身影直直地朝着他倒了下来。

“小心!”

南妄一手撑着扫帚,一手把人给扶住了。

定睛一看,他扶住的人竟是青云门大师兄——祝天阙!

可怜的清冷佛子,遭受了生命不可承受的打击,就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大师兄……”

南妄正想说点什麽,手心突然火烧般炽热,烫得他“嗷”的一声缩回了手。

他收手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然而就这麽短短接触了一瞬间,手心已被高温烫得通红。

南妄龇牙咧嘴地嘶了几声,一边把手贴在衣服上降温,一边在心里吐槽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白芙涂扒不下大师兄法衣的原因吧】

【真是太可怕了,碰一下都烫得不行,这要是想扒,手都得烧穿吧】

站稳了的祝天阙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摇摇晃晃地擡起头,看向眼前身穿灰衣弟子服的小小杂役。

这,这声音……

南妄被看得心里犯怵,赶紧弯腰作辑道:“师弟冒犯了。”

如果说祝天阙刚才还只是怀疑与不可置信,那麽现在,在他近距离亲耳听见南妄的声音后,他终于可以确定了——

令他在那麽多人面前丢脸,不对,是迷途知返的人,竟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杂役弟子!

祝天阙咬牙切齿道:“祝某并非知恩不报之人,师弟今日大恩,祝某没、齿、难、忘!”

南妄:“???”

不是,他只是扶了大师兄一下而已,怎麽就突然没齿难忘了?

而且这语气真的是要报恩吗,怎麽看上去像是要寻仇啊?

还不等南妄想明白,就见祝天阙长袖一挥,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南妄视野之中。

留给南妄最后的画面,是他那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般通红的眼尾。

南妄:“???”

等等?

不是,为什麽啊?

真传弟子的尊严就这麽夸张吗,扶都不能扶吗?

南妄宛如一尊石化的雕像般,在风中消散。

周围凡是认识南妄的杂役弟子,纷纷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嗤笑。

“以为这样就能攀上大师兄了,人都不看他一眼。”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待不下去了,想最后一搏……”

细碎的议论声毫不避讳当事人,听得南妄不由皱紧了眉头。

按理说,他是所有杂役弟子中来得最早的那一批,同级别弟子按照入宗先后划分位次,这些杂役弟子全都该算他的师弟。

师弟非议师兄,违反宗规第三十五条,该罚于清心崖思过三日。

然而,杂役弟子多是趋炎附势之人,他与杂役管事关系不好,对方不知道为什麽总是找他茬,于是上行下效,其他的杂役弟子也总是找机会欺负他。

衆多的杂役弟子中,愿意把他这个“前辈”当做“师兄”来看待的,又有几人呢?

“师兄!”

一个灵动的声音突然响起,同时声音的主人拉住了南妄的衣角。

南妄低头一看,震惊了。

紫领白衣,身高不到二尺,玲珑可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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