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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先去酒店住一晚上,之后在商量找工作和接我哥来川城的计划。
短短一个月时间,被移动两次,我不知道我哥会不会怪我让他没有睡好。
机场太大,取完行李,跟着傅宴礼走入地下室,停在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前,他上车之后我打算离开,他让我也上车。
“啊?”
在他的注视下,我慌里慌张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坐上车。
司机啓动车子,一路平稳地驶出地下室,驶入大路。
傅宴礼在看手机,眉目淡淡地,清汤寡水一般,看不出喜怒哀乐。
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小区,在一栋别墅的院子停下来。
下车,站在车旁,冷风吹在脸上好似一把刀刃挂在脸上,生疼的。
“先进去吧。”傅宴礼在我身后说了句,迈着大长腿往里走,我愣了一会儿,小跑着跟上去。
人在面对自己不理解的东西会格外呆钝。
保姆已经準备好了晚饭,三菜一汤,菜均是色香味俱全。
她非住家保姆,见傅宴礼回来,就问他今天能不能先离开,明天一早再过来。
傅宴礼準许,让她先回去,别墅里只剩下我和他。
“坐吧,不会吃了你。”傅宴礼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在沙发上,走到餐桌前坐下。
我踟蹰不前,坐在傅宴礼对面,手放在桌子底下不敢动。
傅宴礼瞥了我一眼,盛好两碗饭,一碗放在我面前,“房间保姆给你收拾了。”
我不解道:“这是你的家吗?”
“我还不至于鸠占鹊巢。”他半开玩笑,我心惊胆战。
“那我……住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你最近话有点多。”
我听不出来他生气没有,不过他既然让我住下来,再说就是我的不对。
吃完饭,我抢着洗碗,只见傅宴礼把碗一个一个放进洗碗机,擦了一下桌子完事。
别墅是三层楼,一楼为活动区域,总共只有一间保姆房。二楼主卧室,客厅有一个不算小的阳台。
三楼他做成了一个小型会议室,还有健身的场地。主要是一些娱乐设施。
我睡次卧,房间不算大,东西简洁,而且外面有一个人工喷泉,水像是月光流淌,干净而圣洁。
傅宴礼把情人带回家是绝无仅的事,在他看来,我们充当的角色是婊子,是用来洩欲的工具。
我站在窗前,夜色灰暗,云层厚重地遮住皎洁的月。
富人区安静,连绿化都搞得很好,路边栽种的树下半截涂了白色的东西,有些树还挂着营养液。
傅宴礼才是那高不可攀的月亮,自身气质也偏向那冰凉的光。
我仔细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也许是房子太好,隔音也上了档次,尽管我趴在墙上,也不能听到一点动静。
接下来的几日我一直待在傅宴礼的别墅,他基本上八点半出门,我还以为当老板的人会懒一些。
他早上七点十分醒来,然后去楼上运动,七点半结束运动洗漱,七点五十五分到客厅吃早饭,司机在八点来到别墅。
傅宴礼早饭时间为十五到三十分钟,具体时间主要取决于那天的财经新闻。
他似我如无物,仿佛我是鬼,他压根看不见我。
除了第三天他告诉我,我哥已回到川城,换了家医院,这几日都没有跟我说过话。
我想去看我哥,于是在晚上鼓起勇气问他我哥在哪个医院。
傅宴礼吃饭有教养,食不言寝不语,隔了一会儿,放下筷子回答我。
“明天带你去。”他说。
我不想麻烦他,“我可以自己去。”
傅宴礼擦拭好嘴,转动右手手腕,好像在看时间。
“沈清最近到处找你,我不会让你单独出别墅。”
听见沈清二字,我心髒漏了一拍,为了表明我的心,几乎立刻向他证明道:“傅先生,我发誓,我对他没有想法。”
“我凭什麽相信你?”他凉薄地掀起眼皮。
我站起来,竖起三根指姆,无比认真,“我发誓,如果我对他有想法,我死无葬身之地。”
傅宴礼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我,随后站起来,径直往楼上走去,仿佛完全不把我的发誓放在心上。
一瞬间,气血涌上心头,无言的委屈也涌上来。
他妈的,就算我发毒誓,他也不相信我。原来我没对他说谎,在他心底我也是个不诚实的人。
看着那堆碗碟,我有一瞬间的沖动把它们全部掀翻,以发洩心头的不满。
但是它们何错之有?
我知道,因为我懦弱,所以只能对着这些死东西发洩不满。
我呆坐在凳子上,过了好久好久,等到想哭的沖动渐渐消没下去,我才站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