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她的眼神,秦无双眼皮都没抬,吩咐道,“去寻身衣裳。”
楼望月刚按捺住的火气,蹭蹭直冒,咬牙切齿道,“我何时开罪了你?便要可着我一人折腾。”
她当初真是有病,怎么会选择要抱他的大腿,甩都甩不掉,可着她祸祸。
好不容易将宋世诚敷衍过去,幸亏他不是多问的性格,否则,她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还没能喘口气,他竟然又闯了戒备森严,甚至可能有朝廷眼线的将军府。
一个不好,可能会将姜意如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至于他理所当然的吩咐,楼望月早就习惯了,他脑子前世今生都有问题,好像觉得,谁都欠他的。
秦无双无视她的怒气,淡淡地说道,“今晚在这睡,若是不想湿了衣裳,你随意。”
楼望月都气笑了,冷笑了两声,口不择言道,“睡个青楼楚馆的女郎,且得给足了报酬,如此无赖,亏你小时候还有生子当如秦无双的美名,秦家的祖先若是知晓你如此……”
瓷器碎裂的声音,将她剩下的话掐在了喉咙里。
是他将茶杯捏碎了,碎片扎在手里,滴落的鲜血在暗沉的烛火光中,颜色很深。
他面色如常,认真地将扎在血肉里的虽然挑出来,动作缓而慢,好似只是在气定神闲地画画。
楼望月头皮发麻,她知道,这是怒到了极点,这些个动作,在她的眼里,不亚于在磨刀。
秦家是他的逆鳞,说不得,提不得。
有些懊恼没能压制住火气,迟疑着是否将怀孕的事说出来,以博取他的怜爱。
可她不确定,这个时候的孩子,他是否会觉得是累赘。
会逼迫她流掉。
可若是不说,恐有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