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楼望月管家,一朝天子一朝臣,加上孙婆子挨打,他认为楼望月是对他不满。
只要她管了中馈,他这个账房大管事,就会被昨日夜里就来献殷勤的二管事顶上。
二管事算是什么东西,只是名头有个管事在,实则就是给他背黑锅打杂的东西罢了。
不过,仅凭他一人,是无法改变老夫人的主意的。
还得拉上这些个管事一起。
旁人只知府里亏空,却不知亏空多少,都为难过六少夫人,谁肯让她管家?
他挥挥手,“我是不肯让她管家的,至于府里的流言,道府里需要她补贴,其实不到这种地步。诸位想想,若是她执掌中馈,咱们焉能有一席之地?那些殷勤二管事上位,咱有的是苦头吃。”
这些话,说到了诸位管事的心坎里去了。
都是奴才,好不容易爬到了高位,有了点权利,对主子卑躬屈膝,对手底下的手非打即骂。
若是落了下去,还不被人踩死。
既然孙管事说了,府里并不亏空多少,也能搏一搏。
有人拱手作揖,“孙管事,你说怎么做,我听你的。”
“我也是,听你的。”
见大家听他的,孙管事飘飘欲仙,捻了捻胡须,“如此,咱一同去养寿居,求老夫人收回成命。”
所谓管家,老夫人也不如何上心,她顶多查查帐,处置下人,所有的事务都是管事在做。
有没有管家的主母,其实都一样。
几个管事商量好,沆瀣一气,便跟在陈妈妈的后脚去了养寿居。
老夫人刚听了陈妈妈的回禀,勃然大怒,摔了一套茶盏,胸口起伏,“反了她了,早上答应得好好的,眼下称病,这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