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不语,宋老夫人也不想过多讨论宋莞。
不过一个孙女罢了,就算是嫡女,在她眼里与庶女也没有分别。
宋府男丁不多,宋世诏父亲辈的,不管嫡庶,死得一个都没剩下。
而宋世诏这辈,除了几个嫡出的儿子,也没有庶子,倒是有两个庶女,不过都远嫁了。
老夫人对宋莞也没特殊的情感,单纯就是她是宋府唯一的嫡女,不能太过苛责,免得丢了面子。
但是现在的宋家,在真正的贵人圈子里,也没什么面子了,没必要让她拿着那么好的镯子显摆。
凭借她的眼力,这镯子卖出去,至少得五百两银子。
在府里,陈妈妈的月银是最高的,不过40文钱,全府的月银,一个月一百多两。
足够使几个月了。
至于吃喝嚼用,有几个田庄的租子,加上搜刮些许族田的产出,再让楼望月补贴一些,也就够使了。
奴仆成群,才能彰显钟鼎之家的风范,是万万不能拖欠的,否则嘴碎地往外透露一二,让外人知晓宋府的境遇,就是爷们在外边行走,也会低了几分。
除了真正的世家大族,良田千顷的人家,谁家不是精打细算,维持着体面的。
这个月楼望月还没给钱,这账面上的银子,莫说给出几千两去疏通关系,就是发这个月的月银,都成了问题。
她昨日查了账,偌大的宋府,曾经的伯爵府,竟然只有八十多两现银,真是贻笑大方。
宋府绝不能在她的手里败落,也不能呈现出颓败之势。
管家权必须给楼望月,爵位必须恢复,哪怕只是最低等的男爵,还有这镯子,她也要。
只是,她也不好张嘴索要,沉吟了半晌没说话,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楼望月的手腕上。
楼望月隔着袖子抚摸着玉镯,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