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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经纶拥着他,“我是怕伤到殿下。”
“才没有。”
这夜陈简从在武府玩累了,居然一夜没醒,也没来陈简策这里捣乱。
第二日,陈简策好好夸奖了陈简从一番。
陈简从洋洋得意,“以后我还想去太傅府上玩。”
陈简策心想,自己白夸他了,“你应该说,以后你都要如昨夜般自己睡。”
“哦。”陈简从又蔫了。
六月十六日,皇太子陈简策登基大典。
这日天气晴好,并没有武经纶担心的雨水。
紫禁城内,晨曦初破,天际渐染金辉,一场庄严而隆重的登基大典缓缓拉开序幕。皇城内外,戒备森严,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列队井然,静待新皇登基。
钟鼓齐鸣,声震九霄,昭示着新纪元的开啓。太和殿内,龙椅空悬,金光闪闪,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仪仗队伍缓缓步入,手持各式仪仗,威严而肃穆,引领着新皇陈简策步入这权力的殿堂。
新皇身着十二章纹的龙袍,头戴皇冠,步履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天子的威严与庄重。陈简策缓缓登上丹陛,穿过重重华盖,最终立于龙椅之前。
武经纶带领百官跪拜,山呼万岁,声浪如潮,响彻云霄。
新皇陈简策转过身,面向百官,目光深邃。他缓缓擡手,示意百官平身,然后缓缓坐下,龙袍的衣摆轻轻垂落,盖住了龙椅的边缘。从这一刻起,他是大夏江山的主宰,万民之上的天子。
登基诏书随之宣读,声音洪亮,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新皇的治国理念与宏伟抱负。并声明,尊弘庆帝为太上皇,皇后为皇太后。
延用弘庆年号,次年正月起,啓用年号“建德”。
繁琐隆重的大典结束,陈简策在百官的簇拥下,离开太和殿,步入后宫,开始了他作为大夏皇帝的漫漫征程。
而这一日,将成为大夏王朝新的起点。
后宫里又是一系列的礼节流程,陈简策穿着厚厚的冕服,随着礼部官员,走来走去,跪下又站起。即便这套冕服,尚衣监已经努力做薄了些,陈简策还是觉得又厚又重。
冠冕压着陈简策的额头,旒珠挡着陈简策的面庞,武经纶只能在陈简策侧过头的时候,看到他有些红的脸蛋。武经纶知道,陈简策定是出汗了。
终于,熬过了所有的规制礼节。
朝臣们潮水般退出乾清宫,刘通带走了所有的内侍,殿内只留陈简策和武经纶。
待刘通关上了大殿的门,陈简策洩了气般靠在龙椅上,“先生,我热死了。”
武经纶走上前,蹲下身,小心解了冠冕的丝縧。下巴上,留下了一个红痕。武经纶拿指腹揉了揉。
摘下冠冕,果然,陈简策一头汗。
“今日本就热。陛下这身衣服,太厚了。”武经纶拿出自己的帕子,给陈简策擦汗。
陈简策靠在他身上。
武经纶一手抱着冠冕,一手牵着陈简策下了台阶,转到了东暖阁。
足足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武经纶才把陈简策这套繁琐的冕服脱下来。
陈简策长出一口气,又抹了把额头的汗,“我又热又饿。”
武经纶一边把冕服一件件挂起来,一边说:“刘通去拿点心了,陛下先喝点茶水。”
陈简策从背后抱住武经纶,侧脸贴着他的背,“你今日怎麽这麽拘谨?”
武经纶转过身,摩挲着陈简策的侧脸,陈简策仰头看着他。
“十年前……”武经纶突然鼻子有点酸,他侧过脸,眨着眼睛。
陈简策抱紧了他,“十年前,你中状元,做了我的讲读官。”
武经纶转过来,微微笑了笑,“那时候我在心里想,我一定倾尽所有,助殿下成为最好的储君,登上大位。”
“你做到了。”
“我做得不好,是陛下…….”
“不,你做得最好。没人比你更好了。”陈简策踮起脚,吻武经纶的眼睛。
等刘通回来的时候,陈简策在矮塌上睡着了,武经纶陪在他旁边。
“点心放下吧,你也去休息会儿。陛下要睡会儿,太累了。”
“是。”刘通悄声退了。
武经纶闭着眼,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今日的登基仪式。陈简策走过的每个流程,都在他脑子里走过。
十年了,陈简策终于走上了这个位置。
武经纶学富五车,却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欣喜。
他的皇太子,走上了皇位!
世间再没有比这更欣喜的事了!
只要陈简策能坐上这个位置,他武经纶付出什麽都值得。
武经纶微微笑了笑,万千满足萦绕心间。
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早朝,宣布了对洪尘绸的最新任命——卸任兵部尚书,改任三边总督,晋正一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