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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学峰和武经纶走上前行礼,李元风摆摆手,“不用了。大晚上的,你们在这里做什麽?”他拿马鞭指了指还在飘在黑烟,“走水了?”
吴学峰一个头两个大,正準备开口解释。
一个女人的声音先传了出来:“韩国公人呢?”
然后,十几个苗人簇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走出了后门。
武经纶默默后退了一步。
李元风看看这个女人,问吴学峰:“这女人是谁?”
苗人女子面带怒气,一步上前,“我是葛月,我父亲是葛赞。我们苗族的土司死在你们汉人的土地上,你们打算怎麽办?”
武经纶微垂着头,在心里快速推演这些人和事。
李元风皱了皱眉,“葛赞?苗人将军葛赞?”
“对。那是我父亲。”葛月对李元风丝毫不惧。
李元风看着吴学峰,“简单点说,别绕圈,我听不懂。”
吴学峰擦擦额头的汗,“葛赞的女儿代表葛赞,和那罗一起来朝见陛下。今晚,我替陛下宴请那罗。却不料被贼人闯入,暗杀了那罗。”
当初攻打南桂的时候,李元风见过那罗,也见过葛赞,但没见过这个女人。
老狐貍吴学峰很会说话,他上来就说“葛赞的女儿是代表父亲葛赞来得”,但李元风并不上套。
李元风拿马鞭指着葛月,“她到底来干什麽的?”
“我父亲说,我来做吴国的皇后。”葛月脆生生的抖下一个巨雷。
李元风立刻转过脸盯着葛月,吴学峰一步上前,把葛月挡在身后,“殿下……殿下,你听我说。这事儿……还在商议中,陛下还没同意……没同意。”
“行。”李元风拎着马鞭,自己原地转了两圈,擡起头对吴学峰说:“这里的事儿,你处理。这个女人,我带到宫里。”
李元风对葛月说:“走,进宫。你想做皇后,总得见见皇帝。”
葛月不怕他,带着自己的人,随着李元风走了。
吴学峰揉着眉心,待他擡头,看到武经纶,又整肃了表情,“武同知见谅,我去里面看看。”这是逐客令了。
武经纶躬身行礼:“末将告退。”
武经纶带人回了武府,陆炳正候在大门里侧。
武经纶带他往院里走,边走边说:“朱潇他们没事。朱潇有人证物证。刚刚沐青云也说了,孟垚和阮小小一直在四楼,那就是在吴学峰的眼皮底下。但,他们一时半会都出不来。事情闹成这样,吴学峰必须连夜查出个结果,明日给苏宫明一个交待。”
两人过了垂花门,继续往前。武府内外,亲兵守得铁桶一般。
“等他们查出个结果,我再去接他们出来。”两人行到正房前的台阶下,武经纶顿住了步子,“你回去给殿下回个消息。估计,他也等急了。”
陆炳思虑了一番,目前也只能如此,“好。”
吴学峰没空琢磨武经纶,“把这个人带到前院,和观星阁里的人一起看守。”
侍卫带走了朱潇,吴学峰去了朱潇的那个屋子。
小桌案上,有一壶酒一只酒杯一叠牛肉,牛肉还剩两片。吴学峰拎起酒壶晃了晃,空了。看那个人的样子,确实醉得不轻。
窗户熏得黑黢黢的,满屋的黑烟,这人都不知逃跑。
除此,屋里没有任何外来物品。
在屋里又转了一圈,吴学峰走出这间屋子。侍卫来报,他们在马廄里发现了苗人跳鬼舞的面具——面具烧剩一半,丝縧全烧没了。大门方向的倒座房最里面的屋子里,发现了两名苗人尸体——全部脖颈处横向贯穿伤,一刀毙命,与那罗的死法一模一样。
吴学峰看了这两个苗人的尸体,刚刚找来的刑部仵作已经在查验尸首,吴学峰命他们仔细记录,才回到观星阁楼下。
剩下的苗人互相指认,都能说出对方的名字。
曹管家指认所有的汉人,全部能说出名字和来历。
吴学峰闭着眼,仔细听着衆人的一言一语,旁边有人记录所有的供词。
阮小小站在朱潇和孟垚中间,三人站在人群最后,垂着头。朱潇似站不稳,时不时撞一下前面的人。孟垚赶紧过去说好话,“对不住对不住,我家老板喝醉了。刚刚差点被烧死,幸亏这些军爷把他从火场里拉出来。”
前面的人见朱潇这烟熏火燎的样子,没有发作。
阮小小赶紧搀住朱潇的胳膊,让他靠着自己。
陆炳已经回到了章台,让陈简策和薛涛安了心,静待天明。
武仕给武经纶的伤口换药,武经纶闭目思考明日的事。
黄粱
而皇宫大内,正热闹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