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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诗骨子里很倔,偏就不认:“我说过,我从不干这种事,更不知道这血珀是怎麽来的!”
底下有人诋毁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这不找死吗。”
王以诗脸色发白,根本没想到那些昔日同窗之辈不但不帮助他,还怀疑自己的人品。
这时,王家人也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见自家儿子跪在地上,王夫人眼色一红,嘴唇颤抖着看向何平。
何平依旧平静,润润嗓后再次开口:“鹏程,不管如何,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已经是一个事实,但我也知道,这件事出现得太突然,所以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我会命人去严查,在结果出来之前,不得进行考试。”
王以诗以为事情有转机,连忙跪恩道:“鹏程感谢何大人!”
“诸位就先下去吧,王氏的留下。”何平道。
等衆人都走后,王家人端坐在下面,紧张等待何平会给他们怎样一个结果。
何平泼了茶沫,缓缓开口:“各位也都看到了,酒红血珀堂堂正正地摆在这里。”
王以诗忍不住道:“何大人,我不知这血珀来历。”
何平看他一眼,略带失望地摇摇头:“鹏程,我明白你的为人,但今年考试这麽重要,结果闹出如此丑闻,这也是关乎国家声誉的,王夫人也肯定不好受吧。”
这便是在旁敲侧击地说:我手上还有梅氏的把柄。
果不其然,王夫人的脸一下就变得铁青,回道:“犬子不知轻重,实在是让何大人多费心。”
何平叹口气,说:“此事还有存疑,我尽量给你们一个交代,但鹏程。”
这个的意思是:不管到最后真相是什麽,王以诗是肯定躲不了处罚的。
这话一出,王家其他人马上便忍不住,只能认自家实在倒霉,王老爷去世,家里也没有顶梁柱,还一接出这麽多事,小声地抽泣起来。王夫人也红了鼻子,满脸悲愤地看向王以诗。
可王以诗却正色道:“我如何都无所谓,只求何大人给我一个清白,给王家人一个清白!”说完,重重磕头。
何平看着他没说话,半晌后挥手说道:“罢,大家先都走吧。”
王家人呜呜咽咽地离开,一直躲在角落的王百忠却迟迟未动。
何平看见他,疑惑道:“百忠,你还有何事?”
当时还未弱冠的王百忠,看着眼前这个风光的男人,不卑不亢道:“何大人,百忠望您能查明此事真相!若能,百忠定会终生感激!”
何平捋捋胡须,笑道:“百忠有心,既然你如此忠厚,我也定不会辜负的,回去和好好安慰一番王夫人,别气坏身子才是。”
王百忠恭敬退下。
故事听到这里,池念森突然意识到什麽,狐疑问道:“陈大人,你能把这麽一段如此细致地说出来,你也是当事人?”
双目之间,满是戒备。
陈栖忆心跳忽得一停,隐去所有情绪,回答:“我当然不是在场人,但我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
池念森冷笑:“你既然不是,又何必装神弄鬼。如今以你的视角去看这事,你当然觉得是真的,都说旁观者清,我是旁人,那你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信不信由你。”陈栖忆再次恢複那吊儿郎当的神色,“但我已经说了。你若不信,找他人问便是。”
可恶,激将法竟然没用。池念森当然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可能这段往事还有其他版本,但宫中所流传的,只会说是这一种。他只是想套一套,陈栖忆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可现如今,这块酒红血珀却是从荷羽姑娘那里发现的。
既然这所谓的酒红血珀在他们手上,那麽荷羽姑娘就迟早会找上他们。二人简单休息后,就坐在桌前等待。
酉时一刻。
突然,池念森听见身边人一声轻笑:“来都来了,何不大大方方地进来?”
一阵没来由的风,把大门吹开。
门前伫立着一名白衣女子,却戴着面纱,看不清真容。
白衣女子:“陈公子,池公子。”
声音清冷动听,却让池念森眉一皱,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神越发不对。
“哦,原来是荷羽姑娘。”对方知道他们两的姓氏,也就不必绕弯子,陈栖忆直接点破她的身份,“有失远迎。”话虽是这麽说,陈栖忆却没有让女子进屋的意思。
这时,宁承运从后屋出来,见门外站着一名陌生女子,连忙警觉地问道:“此人是谁?”问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人应该便是荷羽。
白衣女子也不恼,端庄站立,温婉开口:“宁公子,别担心,我只是来拜访这两位大人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