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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只手很不老实的伸进池念森衣服里,指尖一挑,那只帕子露出,淡淡香气顿时弥漫整间屋子。池念森心道不好,连忙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看着宁承运。
此时的宁承运又闻到这个香气,竟全身一软,摊摊倒回榻上。
陈栖忆收回帕子,继续对池念森说:“刚才他差点就要把你当成幻境中的人,如果不是陈大人我保护你,你早便……”
池念森的脸更黑了,忍住心中不快,打断道:“陈大人,你是如何得知这香时有令人昏睡之用的?”
“一赌罢了。”陈栖忆不再犯贱,回答,“既然是这上面的东西让他陷入幻境,那八成能让他暂时晕倒。”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躺在榻上的宁承运。
“把人送回端王府吧。”
池念森却道:“再等等,这孩子若是现在回去,必然会再受到欺负。”
“哦。关我什麽事?”
郁金花水香
“那人肯定会质问宁承运,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暴露,宁承运看到我们,就不能放回去。”
陈栖忆道:“所以你要把那孩子当做诱饵,把幕后人引出来?”
池念森:“那人傻吗,怎麽还会来找我们,宁承运不过是他第一个下手的人罢了,但这也是一个线索。”
陈栖忆明白他的意思,宁承运是他们查清真相的有利因素。
昏睡的端王王子被带回陈侯府,走之前池念森为保住行蹤,又给了孟太医一把封口费。
池念森:真是,有钱也不能这麽挥霍啊。
安顿好宁承运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晚宴上。礼部忙活这场宴会许久,新任的礼部尚书跑前跑后,皇内红光一闪一闪。
池念森特地来得晚些,一是讨厌这种喧嚣的环境,二是他得“伤风”了,现在是一位“病人”。
果不其然,他一来,就有人上前关心他的身体。
户部尚书:“池大人,身体还好些了吗?年纪轻能折腾起,但也要注意,别像我,一把病骨头,想治也治不了喽。”
“大人您身子硬,好说歹说也是活到百岁之人,这什麽话。”池念森浅浅笑起来,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客套过后,在找他搭话的人便慢慢散了,池念森长舒一口气,找位子坐下,静候宴会开始。
“诶诶,那不是何良修?他怎麽也来啦?”身边人耳语。
不巧被池念森听到,何良修?池念森把这个名字在舌尖绕过一圈,是那状元郎?他竖起耳朵,擡眼看去。
不远处一名翩翩公子徐徐走来,手拿一把折扇,目不斜视,容貌生得极好。眼下却一片乌青,是休息不好的结果。
“被王家人叫来的呗,听说那何良修深得太尉大人喜爱,怎麽现在,成了这样一副憔悴样?”
“这哪知道,有传言说是陛下。”声音降得很低,池念森快听不清了。
“什麽?立男妃?”另一人满脸震惊。
“嘘嘘嘘,你别往外传,我也是听来的,有人说陛下爱好龙阳,唉,好好的状元郎,怎麽走上歪路,也是可惜。”
“我看陛下不是真的喜好男风。”一人神秘兮兮道,“是因为他父亲。”
“他父亲?”那人年纪比较轻,问道:“他父是谁?”
“你不知道哇,前朝宰相,何平,何叛国!”
池念森不动声色,只觉奇怪,宁朝前面几代君王当政时都有宰相为辅,但到了宁安帝,表面上没说废除宰相这一职位,可是却也没再另起宰相,改为纳言,于是这一位置徒有其名,毫无实权,担任的也大多是懦弱胆小,不敢惹事的老实人。为了这件事,上书的大臣滔滔不绝,可就是不见宁捷有所动静。
而最后一任宰相便是何良修之父,何平。
池念森进入官场的时间晚,对宰相一事不甚了解,只听陈栖忆偶尔间提起过,何平好像是犯什麽弑君罪,之后便消失不见,杳无音信了。
正思索间,那白衣公子在池念森面前停留,笑吟吟看着他:“池大人,好久不见,上次遇见你还是刚入京那会儿,时间过得真快。”
连池念森都听到旁边人的狗言狗语,何良修自然听得更清楚,可却不露任何恼怒之色,还过来和池念森打招呼。
池念森揣摩着他心中所想,面上依然开颜道:“是啊,何兄今日也来玩玩?”何良修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只能尊称池念森为池大人,而池念森还以“何兄”来称呼他,试图拉近两人的距离。
但何良修还是客客气气地,回道:“沾了太尉大人的光,看看便走。”
池念森心中默然,嘴上祝福几句。何良修也不愿把这份尴尬延续下去,问候过后就匆匆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