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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顶级打工人所料,这张欲说还休,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片场照有一次引发了疯狂的讨论,有人在感叹廖修远如雕塑般完美的侧脸,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不属于对方的半截胳膊和一角,大家一时间讨论得热火朝天,只可惜被讨论的对象却并不在意网上的风波。
男主角正在加班加点地拍好剩下的剧情,而隐藏的另一个男主,则是在尽职尽责地对着自己老师的零距离教学潜心研习。
廖修远一个人拍起来,不用顾忌谢臻那瘦弱的小身板成不成得住,再加上他本来拍起戏就有点废寝忘食的感觉,不知不觉进度就快了很多,等到今天把剩下的深夜戏都拍完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廖修远给剧组人又发了几个红包——这倒是算他的优点之一,跟他拍戏又嫌他说话难听的,又觉得他摆谱要求高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会说他小气的。
周南则一直认为,廖修远出道这麽多年之所以可以横行无忌并且没有被各种各样的爆料搞倒,一方面是因为他强势的家庭背景,另一方面就是他非常舍得给剧组的人发红包。
话说得不好听,但钱往往给得很漂亮,因此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工作人员落井下石的情况,毕竟,谁不喜欢呢?
“辛苦了,辛苦了。”
化妆师收拾好东西,一连串地说着辛苦了,眼睛却没从手机里的转账挪开,廖修远简单嗯了两声,穿起外套就去了外面。
他今天卸妆收拾得晚,回到房车就能看见谢臻的助理正从车上下来。知道廖修远睁着眼睛在找谁,非常有眼色地一边递了口杯水一边说道:“谢老师在车里休息呢,刚刚好像睡了。我帮您叫他?”
“不用了。”廖修远摆摆手,自己拉开门坐了进去。
车门拉开的那一瞬间,廖修远几乎钉在了原地。
谢臻正靠着椅背闭上眼小憩,他应该是累了,这点动静并没有吵醒他。此刻,车里暖黄色的灯光落下来,仿佛这里并不是他的助理车,而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私密的空间。
谢臻的睫毛垂落下来,暖黄的灯光在上面洒下一些细细的阴影,像是面包上的糖霜一般。这段时间的修养让他脸上涨了些肉,总算不像之前那般瘦骨嶙峋了,廖修远的手指轻轻地彭过去,对方的睫毛被他的指侧托起,像是拖起来了一片羽毛一样。
在这瞬间,廖修远感觉自己心口也落下了一片羽毛。
谢臻是被司机的一声到了,廖老师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从梦里转醒,下意识地找场务和助理,一擡头却看见了廖修远的侧脸——他这才意识到他们俩刚刚应该是挨得非常近的,他甚至能感觉到鼻尖残留的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不是刚刚还在片场吗。
“脑子睡晕了。”廖修远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谢臻还没回神,就感觉脸被人托了起来,一个温热的东西印上了他的嘴唇。紧接着就是廖修远放大的脸。
这下他好像脑子清醒了几秒钟,想起了他是谁他应该在哪里。
“醒了?”廖修远松开谢臻,眼睛弯起来,“醒了就準备下车了,咱有那个条件,别在车上睡。”
下车的时候风有些冷,谢臻刚开口说了什麽就被风堵了回去,他只好缩缩脖子,走在廖修远身边,男人的手是温热的,在有些冷的空气里拦住了对方的肩膀。
“这部剧拍完应该会休息一段时间,”在空旷的风声里他听见廖修远的声音。
谢臻时常觉得他对廖修远的情感是多面的,廖修远在他身边,总是一个複杂又多面的角色,有时候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好友,有时候他有事严厉地会批评自己的导演,有时候他是桶子鸡一起拍戏的同事,更多时候他是一个有趣的,让人心动的爱人,可谢臻总觉得他还是自己的老师。
就比如是此时此刻,尽管廖修远还没说话,但谢臻已经隐隐猜到对方要说什麽了。
“你想去上课吗?”廖修远问道。
“什麽?”谢臻没听清,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是说,你想去上课吗?”廖修远重複道,“你想不想系统地再学习一下演戏这方面的,虽然我一直觉得拍戏这个东西,要考天赋也要看个人的领悟能力,但是我觉得,有一个系统的学习,或许会对你未来更好一点。”
“可以把那些野路子都理顺——倒不是我嫌弃野路子,只是多学习看看,我觉得对你会有好处,你觉得呢?”
廖修远声音温和而轻柔,甚至比面颊两边的风都要柔和些。
谢臻并不觉地难堪,他确实不算完整系统地学习过,而在这里他也一直想要抽时间去上上更专业的表演课,廖修远说得不错,他确实是野路子褚家,尽管在那个世界,他也没有获得太多的学习机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