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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们面前仍旧横亘着看不见的陷阱,但是不管怎麽说,对此时此刻的谢臻来说,这就已经足够让自己开心的了。而且他们坚信,对方都能明白自己未尽的话,都能明白对方的恳求。
大概人的大脑对很多事情的突然和处理都是需要缓慢吸收的,谢臻听到廖修远告白的时候也并没有感觉特别开心或者兴奋,他现在就像是一下子收到了一个高1.8米宽1.5米的大盒子,需要慢慢消化里面带来的好消息。
那一个晚上他都不算睡得特别好,可早上起床却只觉得神清气爽。
谢臻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日光仍然是新的日光,蓝天也是新一天的蓝天,他们的世界还是这样子的,
他悄悄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恍惚感受到一种迟到的惊喜。谢臻看着窗外,迟钝的大脑在修正一个晚上后总算开始消化这些突然袭来的消息。谢臻一点点地想着,似乎在脱离了剧情的威胁后当事人才明白这是一件多麽令人开心的事情。
喜悦的心情像是终于被含化了壳的流淌着的酒心夹心,顺着自己的心口流向四肢百骸。
他们最终也没有说出口那心照不宣的几个字,但是那些落在唇角的亲吻,望向彼此的眼睛已经说明了很多。
谢臻看着窗外,看着那些被风卷着跑向远方的云,在心里想,他一定要更努力、更努力一点点。
等小聋子拿下来之后,等彻底的脱开剧情的束缚之后,他想站在廖修远面前,对他补上今天晚上没说完的那些话。
“咚咚咚,咚咚咚”
谢臻的豪言壮志还没发完,转头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除了廖修远,一时间还有谁能来这里呢?结果他心里的疑惑还没有放下,就听见门外熟悉的声音。
“我,谢臻,快开门。”
骆沛?
“你怎麽找到这里的?”
谢臻看着门外骆沛的脸,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哦,我找周南姐要了你的地址,我还问了廖修远那个家伙,他可真是难撬开嘴啊。”
门外全副武装的危险分子一闪身挤了进来,进门的时候还差点因为看不清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墨镜有点黑。”骆沛把镜片卡上去,拍了拍胸口。谢臻这才发现,对方带来了一大袋子的东西。
“这是?”
“你搬了新家,我来给你暖房呀。”面前的少年人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可惜因为那袋子太重,不仅没晃起来,还险些把自己给甩出去,“怎麽样,我们煮个火锅吃吧?”
谢臻看着面前的骆沛,他的脸上带着不带阴霾的笑容,袋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沉甸甸的,是友人之间不同于廖修远的心意。
“你别担心,我还问了周南姐,你吃清水煮就行,我在红汤里面涮。”
——当然,这个心意有时候也会让你咬牙切齿。
暖房的一天
……好热心的暖房, 下次不许了。
谢臻看着面前被一分为二的鸳鸯锅,从心底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死志。
他面前的鸳鸯锅里,一半煮着沸腾的清水, 一半升腾着带着浓重火锅香气的牛油锅底,清水这边可怜巴巴地滚着半个蛋清、几只红色的虾子,白花花的金针菇和大片大片绿油油的蔬菜;而另一边的锅底那边明显要丰盛得多, 又是圆滚滚泡在汤里的丸子,又是已经浮在上面的鸭血,还有被夹在筷子上的毛肚, 看起来简直跟对面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偏偏正在涮毛肚的罪魁祸首还要转过头来问他一句:“你感觉怎麽样, 好吃吗?”
“很好吃,如果不是我吃就更好了。”谢臻诚实地说道。
“没关系, 你再忍一忍。”骆沛拍拍他的肩膀,很有种同病相怜的好兄弟的味道——尽管对好兄弟造成二次伤害的事情就是他做的,“等你杀青了,我再陪你吃一顿怎麽样?”
“可以, 但是你也像今天一样吃清水锅吗?”
谢臻夹起一筷子蔬菜,问道。
“呃……”骆沛顿了顿, 沉默了几秒钟后义正词严地说道:“没问题, 到时候别说吃清水,你让我生吃菜叶子都没问题。”
“这可是你说得。”谢臻笑道。
看他笑起来, 骆沛也跟着笑起来。
“实在不行你可以闻闻我的,然后再吃你的,这样可能会有味道一点。”骆沛看着谢臻那痛苦的面孔实在不忍心再折磨他, 又提出了一个更折磨人的主意。
“谢谢你, 但是真的不用了。”被谢臻无比诚恳地拒绝了。
“只要你能允许你将来减肥的时候,我在你面前大吃特吃不被褚先生抓走就行。”谢臻吐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