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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啊,谢老师。”站在底下的摄影师跟廖修远一起看着谢臻蹭蹭几下就爬上那颗盘根错节的树,身手相当灵巧。
“这里够高吗?”他这样问,还不忘比划了一下跟廖修远之间的距离。
“可以,没问题,就这块。”摄影师一开始比照的也正是这个地方,距离刚好,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谢臻一低头,廖修远一擡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刚好合适。
正好这边树影斑驳,光影也正好。
“好,就那里,谢老师你再往那边坐一点,不要理树干太近。”
谢臻倒是配合,比了个OK就又往旁边去了一点,按理来说临近树干的地方大多稳固,但这地方不算高,摄影师也都发话了,谢臻也只好往外再挪了一点。
谢臻在树上的时候有一种前所有未见的轻盈感,直到他拉着其他树枝落在那根树枝上时,廖修远某一瞬间觉得他好像是从林中不小心探出头来的小动物,打量一下这个环境里有没有什麽陌生人。
谢臻又往前走了几步,在获得许可后坐在了树枝上。
他此刻穿着长袍,白色的袍角从脚边自然垂落了下来,淡色瞳孔的祭祀看向面前的人,表情一如既往的无悲无喜。
有金色的日光落下来,衬得那张脸更如同陶瓷制品一般。
“廖老师。”
树枝上的祭祀仍在沉思,然而他的思考却被友人打断了,站在树下的骑士先生向他伸出手,握住了谢臻修长的没什麽薄茧的掌心。
“好,谢老师,看廖老师一眼。”
谢臻倒是配合,听见声音后眼睛眨了眨,垂下眼睛看向对方,他的手落在廖修远的掌心中,眉目下垂,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中世纪不谙世事的祭司。
而陪他一起走过许多年的骑士先生,此刻正在在树下,那常年握着配剑的手此刻空空如也,只有柔软手心落在自己的手掌上。
两人都贴得很近了。
“好,很好,很好。”
“再靠近一点,贴面礼的距离,再近一点。”
相机的声音和摄影师的赞叹一同响起,此刻正好有阳光落下,谢臻闭上眼。
他身体前倾,微微贴上了廖修远的侧脸。
他们两人挨得很近,他只感觉两人的心跳都能被清晰地听到。还有呼吸声,被风搅散又重新传到彼此的耳朵里。
“能坚持吗?”
“还行,可以。”
谢臻轻声回道,这个姿势虽然看着简单,但其实相当累人,他身体要前倾,但前方唯一的支撑点就是廖修远的手心——那只是轻轻搭着,根本起不到支撑的作用。
为了保证好看,谢臻基本都是核心收紧,腹部用力,算不上多舒服。
“保持一下,好,不错!”
“不行就跟我说。”
廖修远看向谢臻,他们此刻挨得很紧,他能听见对方的声音,谢臻的呼吸有点发沉了已经,不算轻松。
他侧过来,廖修远的目光如炬,他捧着鞋真的手,就像托着一个轻飘飘的风筝。
“——!”
“往我这边压一下。”
廖修远的声音落在他耳边,谢臻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廖修远握住了他的手腕,稳稳地把他往起托了一点。
“放心,摄影师不会说的。”
谢臻愣了愣,祭司发白的手就反手握住了骑士有力的手腕。
“好的,别松开啊!”
谢臻刚被摄影师的叹息吓了一跳,就收到了新的指令,镜头里祭司的手像银蛇一般缠在骑士的小臂上,远远看去,像是某种奖励忠诚的臂环。
谢臻和廖修远今天状态好,书上的光影也恰到好处,大家都很兴奋,因此也没人主意那根树枝缝隙里显出小小的缝隙。
“可以了吗?”
还是廖修远托着他手腕,看向摄影师。
“好了好了。谢老师下来吧。”
摄影师检查了一下相机,朝那边两人挥挥手,然而下一秒,那刚刚还被说过没有问题的树枝咔嚓一声断的齐齐整整。
“我——!”谢臻还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得身下一空,下意识的握紧了廖修远的手腕
廖修远到底是经常锻炼,在群衆的惊呼声里向前一步,一把抓着谢臻的手腕往这边一拉,谢臻踉跄地往前了几步,被惯性带地跪在了地上,不过幸好,不算太严重。
“没事吧”
“没事,”谢臻看了眼膝盖,上面带着点薄薄的血印子,“小问题”
“对不起!谢老师你没事吧!”他话音未落,方宁已经沖了进来,那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下一秒要以头抢地,恨不得自刎谢罪。
“没关系,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小心摔倒了。”谢臻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马上有工作人员围上来,给他的膝盖沖水,再处理伤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