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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部电视剧里的表演本身有点技不如人的意思,之后所有粉丝之间的争吵又完全不沾上风,更何况还有个一味地只想让他炒作的郑远和只要热度不考虑艺人的公司。
原身就在这样的裹挟里被拖拽向下,从此被打上了“炒CP”“硬蹭”“吸血”的标签,那张酒店前拉拉扯扯的照片至今仍然被很多不喜欢他的人翻出来羞辱,更何况日后他确实也有那麽多心术不正的炒作绯闻,因此也算闹得沸沸扬扬,这麽多年坐实了这个称呼。
从那以后,也就一路江河日下。
两人自那之后分道扬镳,再也没有相见过。
遇到陈维明的第一天
谢臻抿了抿嘴唇, 有些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这具身体在这时候显现出了一种独特的自我意志,好像有了自我意识一样想避开对方。
对面的男人似乎看不出来这些,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阳光正落在他的帽檐,让那双阴影里的眼睛如夏季的暴雨一样潮湿和狂热。
谢臻被那双眼睛里的感情刺了一下, 又往后蹿了一大步,两人之间的气氛在一秒又一秒的沉默里变得愈发让人难以忍受,最后还是藏着秘密的谢臻往身后指了指, 憋不住问道:“没什麽事的话, 我先走了?”
他本来应该再称呼对方一句陈老师,但是也许是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太过複杂, 也许是这时候的氛围已经压抑到让谢臻说不出来别的话,他只胡乱地说了一嘴,转身就要走。
但没想到,陈维明往前迈步, 叫住了他。
“最近怎麽样?”
平心而论,对方的嗓音算不得难听, 甚至也有粉丝戏称对方是标準的温文尔雅男神音, 称赞他的声音温和儒雅,适合录一些晚安哄睡的诗朗诵。
然而此刻这些声音在谢臻听来比起晚安哄睡, 更像是敲响警钟的死亡铃声。
按理来说此刻谢臻担心的应该是那些八卦的小报和人言可畏,可是奇怪的是,此刻他的恐惧仿佛仅仅来自站在这个面前的男人本身。
“还不错。”
他没敢多说, 顺着陈维明的脚步又往后退了一步。
脑海里的警报一步步拉响, 在这样一种互相凝视的氛围下,谢臻总觉得陈维明跟他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有些别的、更不为人所指的故事。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现在就要搞清楚这些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谢臻甚至希望永远不用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旧事。
“最近……”陈维明看起来还想在说些什麽,但是很快,背后传来的男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维明,导演找。”
来自经纪人的提醒像是在即将烧开的热汤里倒了一大杯凉水,立刻让那些平静表面下暗潮涌动的泡泡一秒钟打回了原型,迅速沉寂了下来。
“好,马上。”陈维明拧过头去应付经纪人,可惜还没听到经纪人说什麽,耳朵里就听见了谢臻插缝一般挤进来的一句“陈老师我先走了,告辞!”
一句话不带停,听起来好像随时担心陈维明能跳出来把他扣在原地。
等陈维明应了声转过身,回头只能看见谢臻走远的背影。
年轻演员步子迈得很快,黑色的外袍因为走动摊成一片黑色、抖动的墨水,下午的阳光照下来,极明显地衬出了那上面金色的暗纹,那一捧“墨水”于是真的像墨水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陈维明看着背影,恍惚间又想起了几年前的谢臻。他垂在袖子一边的手紧了紧,青筋绷起,好像又回忆起了曾经的事情。
“可惜……”男人叹了一声,他声音很轻,直到那翻滚的黑色袍子彻底消失后才转身离开。
而谢臻彻底离开对方目光範围后才喘了口气,他没再回头,只把自己隐没在小路边各式各样的建筑旁喘了口气,这才发现尽管头顶太阳高照,他此刻竟然双手冰冷,后背都是冷汗。
陈维明那双眼睛里的信息几乎要把他淹死了,那里面藏得东西太多太粘稠,他只担心再多呆几秒就会出现什麽别的问题。
也幸好他没有回头,要是他回头了,就会看见陈维明的目光并没有移开,一直一直盯着谢臻随着跑动起伏的脊背,似乎透着那些厚重的布料,能看见对方振翅欲飞的蝴蝶骨。
直到谢臻走远,陈维明才带上墨镜“走吧,导演让开拍了吗?”
“是的,骆沛那边还在準备。”经纪人贴在陈维明耳边,尽职尽责地介绍,“就是这段时间风头很高的一个演员,最近还在跟廖修远拍恋爱综艺,有人说他的靠山是做地産生意的,所以有钱有权,不过也只是衆说纷纭,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来片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