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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廖修远沉默片刻，放下了手机。
“啊。”谢臻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只看着廖修远宁掏出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车上的氛围一下变得很奇怪, 刚刚还带着笑意和轻松的空气似乎立刻沉重了下来。
谢臻只觉得车内的空气都变成了浅灰色，阴沉沉压在了心头。
电话那头应该通了, 谢臻听见身旁男人低声地问询。
“褚存朝是不是出事了？”
手机那头应该是说了句什麽, 男人应了两声，又说：“不应该啊, 他的车怎麽可能被撞成那个样子？”
他们打电话时谢臻没有出声，远处依稀传来了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像是某种低声的警告。
等廖修远挂了电话, 他们看向彼此的时候, 眼神里都带着某种对世事无常的叹惋。
“就是褚存朝。”廖修远叹口气，看着前面仍旧水洩不通的路, “说是不知道司机怎麽回事，直接跟拉货车撞了，大车变道的时候基本上快碾上去了。”
“可是现在是车流这麽多，也不存在疲劳驾驶，怎麽会撞得这麽厉害。”
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太蹊跷了，先不说褚存朝这类人坐的车要有多好的性能和安全措施，就单说光天化日正午时分，正常行驶的城市道路上一辆大车失控，还撞了迈巴赫，这几条听起来就足够诡异的了。
“不太清楚。”廖修远捏了捏眉心，“不知道是不是早年做生意得罪了人，来寻仇的。”
“做生意？”
谢臻听见这话，脑子突然灵光闪过，在那一瞬间他才知晓今天他见到对方时心里一闪而过的熟悉感是来源于那里了。
他当时翻剧本的时候在骆沛的相关介绍里看到过褚存朝这个人，天幕集团的总裁，手里掌握着庞大的商业版图。
剧本对这个人的着墨不多，他能有印象是完全是因为剧本里原身和男主受骆沛撞上的时候，他帮骆沛出了很大一份力。
原主当时被许多家粉丝轮流辱骂，综艺也不理想。心态失衡后在小号上阴阳怪气，假装成圈外人爆料过骆沛是被褚存朝包养的小明星，从出道到获得最佳新人家的一切资源都是靠褚存朝砸钱砸来的。
原身本来就是圈里人，对这个圈子里各种各样的腌臜事见得不少，添油加醋地说起这些桃色绯闻的时候更是听起来有理有据，非常能忽悠人。
一时间引发了对骆沛不少的热议，后来是骆沛出面澄清，褚存朝下血本封号禁言才让一切平静了下来。
原身没有想到，褚存朝确实给了骆沛不少资源不假，去片场探班、接机也不假，但他根本不是骆沛的金主。这条骆沛的“金大腿”跟骆沛的关系有点亦父亦兄，骆沛早年父母双亡，一次机缘巧合跟了同样流浪在外的褚存朝，至此两个人一路相依为命，褚存朝当年日子过得差的时候都养着骆沛，更别说在家族争斗中占了上风，接手企业后了。
——这当然也成为原主最后死相凄惨的另一个主要助力，褚存朝是很有些杀人不见血的本事在的。
谢臻想到这一步，突然打了个哆嗦。
剧本里，剧本里褚存朝跟他有过这麽一节吗？他惶惶然擡起头，突然有点浑身发冷。
“怎麽了”似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廖修远转过脸来问他。
“褚存朝你了解吗？”坐在副驾驶上的黑发少年脸色发白，嘴唇紧抿着，像是想到了些不太好的事。
“大概知道一些，他家跟我家有些合作，早年家族争斗把他给赶出去了，后面靠自己又回来了，现在接手集团。再多……我也不太了解，”大概是看到对面人脸色越来越差，廖修远拍了拍他，“哪不舒服吗你？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褚存朝不一定有事，他的车安全性很好，应该不会有问题。”
谢臻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凉，褚存朝，这个似乎本来是应该跟他完全站在对立面的男人，突然在今天找来，提出要帮他，要给他资源。
剧本里到底有没有过这一段啊？谢臻脑袋发直，他现在真有点恨自己当时为什麽不好好看剧本。
但应该是没有的，谢臻咬着嘴唇又仔仔细细地过了一段这边时间他干的事:褚存朝来找他要给资源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堂姐的女儿，而在谢臻翻看过得那几页剧本里，是没有这个剧情的。
他很确定原身并没有跟廖修远第一次买早餐的经历——更遑论去救在买早餐回来路上落水的小女儿。
他有些焦虑地拧着眉，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剧情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难道——
谢臻还没来得及细想，警车的嗡鸣就打破了车里的寂静，谢臻和廖修远扭过头，正看见一旁车道上飞驰而过的警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