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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原身并没有想谢臻想的那样谄媚,甚至于他对导演组的到来都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无所谓
“那我们现在出发?”
“麻烦等我一下。”镜头里的男人转过身,走进里间卧室,摄像机拍到他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收到了抽屉里。
谢臻注意里面有个笔记本,破破烂烂,上面全是刮痕。
“好的好的。”
原身从桌上拿过个黑色口罩,把塑料袋塞进裤子,又抓过一边衣帽架上的渔夫帽,拉着行李就跟摄影师出门了。
他租的房子不是什麽大房子,一室一厅,一个人住基本够用,不过虽然不大,谢臻也注意到原身把房间收拾的很整齐:桌子椅子应该都是擦过的,亮晶晶,床铺也叠得整齐。
原身把房间里的垃圾收拾了一下,一手拎着垃圾,一手拖着行李箱,就这样跟着节目组下楼了。
谢臻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向自己转来,包括身边的廖修远,男人的目光尤为明显。
——大概是因为平素总是习惯吐槽和瞳孔振动的谢臻,因此尽管只相处了几天,还是能看出来谢臻跟镜头里那个确实不太像。
其实不怪大家奇怪,连谢臻都在好奇原身私底下怎麽是这幅高冷的样子。
“走了。”
原身扔完垃圾后就上了车,他话好像真的不多,往面包车上一靠,就闭着眼睛开始休息。
渔夫帽的帽檐耷拉下来,阴影能盖住几乎半张脸。
“谢老师为什麽来参加这档节目啊?”他们听见镜头外的PD问。
似乎是听到有人说话了,原身擡起眼睛,他依旧保持着靠着椅子的姿势,只是脑袋侧面一偏,那双狭长而漂亮的丹凤眼斜斜地撇过来:“跟公司签了合同啊,不然呢?”
仿佛真的很厌倦,原身说完这一句,又闭上了眼,似乎是认真休息,没有再回话。
镜头前的谢臻跟其他人同样觉得魔幻,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的面对“自己”。
而在今天晚上,他迷迷糊糊发现,这位“谢臻”好像跟自己所想的那个人并不一样。
按理来说一个人要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在这个节目组面前尽力去表现,或者是讨好节目组,或者是做些什麽,反正绝不会什麽都不做,从头到尾都是这样一副不太配合的态度。
很奇怪,两人明明长着这张同样的脸,可谢臻此刻却感觉电视里的那个谢臻好像跟自己完全是两个人、两幅面孔一样。
他身上的气质并不像剧本里描述的那样热络、亲切,反而一直散发着一种惫懒厌倦。
——让谢臻又想起来在刚穿来的那天晚上,在镜子看到的原身。
按理来说此刻他明明是得偿所愿了,为何还表现得如此烦闷和不开心呢?
谢臻想不明白。
大概大家也想不明白,所以谢臻感觉陆陆续续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但他也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hello大家好我是穿越来的,其实这是个剧本”吧!只能硬着头皮盯着电视,一副十分投入的样子。
幸好没让他尴尬多久,镜头切换,来到了于舒旸家里。
——于舒旸本人还在呼呼大睡呢。
他的房间就是非常标準的大男孩的房间,吉他放在床边,手头还散着乐谱,地上躺着个篮球,床脚还有个哑铃。
任谁都想不到,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小天王舞台下是这样一副自由自在的样子。
“我昨晚太兴奋了没睡着,不小心起晚了,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于舒旸一觉醒来看到被经纪人带进来的一对PD脑子都快短路了,随口敷衍了几句就穿着他的大T恤和大短裤从床上蹦了起来,直直蹿进了洗手间里。
徒留PD对他杂乱的房间大拍特拍。
等于舒旸从洗手间里出来,已经是带上了墨镜、跨上了潮牌、绑上了发带,一副青春洋溢时尚无敌的小狼狗样子,那里还有刚才睡的满头淩乱的模样。
——现在看起来像垃圾堆的金子了,经纪人毫不留情的点评也被收录了进来。
谢臻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于舒旸通红的耳朵,和一直悄悄摸摸瞟着梁寅思的眼睛。
“怎麽这个都要拍啊!”
对综艺毫无预知的小狗痛苦的像被当衆处刑了一般。
比起当衆处刑的于舒旸,廖修远显然比他熟悉不少——或者说经纪人要更加轻车熟路一点。
PD的摄像头甫一端进来,面对的翘着二郎腿就是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廖修远。
似乎是听到动静,年轻的影帝擡眼看了他们一下,声音像是优雅的乐器:“走吧?”
被迫直面魔鬼剪辑的一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