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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道:“你带他治眼疾,这里有小爷我在,放心便是!”
这……实在不那麽放心。
这时,怀中魂瓶又不安地抖动起来。左右为难之际,彦清取下手上玉连环,施了法,交给江北溟道:“拿好这个,如若不敌万不可硬抗,找个法子脱身来寻我!”
“不敌是什麽意思小爷可不懂,小爷要杀他个片甲不留!”义愤填膺的江小爷等不及大显身手。
兇兽沖来,彦清捂着魂瓶奋勇向前,与之插肩而过。
底下百姓一片哗然。他们怎知彦清只是路过?都以为他要崭露锋芒了呢!这……
“他怎麽走了?”
“是我的鼓打的不好吗?”
“他一定是去搬救兵了!”
“只剩一个单薄少年,他他他打得过那庞然大物吗?”
“咱们也没别的法子,只能信他能够四两拨千斤了!”
“对,对对!鼓声再大点!为仙君助威造势!”
底下鼓声阵阵,节奏如热浪汹涌澎湃,一潮一潮滚滚而来,江北溟顿然热血沸腾,离火喷涌,在兇兽眼前一柄火之剑浩然铸成。
兇兽肥遗,鹰首双蛇身,有四翼,会飞、会游。
兽都有个特点,不似人那般灵机应变,他们多的是蛮力和耐力,仗着自己皮糙肉厚,无时无刻不在攻击。
江北溟的火剑划花了他的蛇身,却砍不到核心,加之这兇兽沾了魔气,一次比一次愤怒,这对他十分不利。
兇兽翅膀制风,使得飞过的地方底下人群纷纷重伤倒地,屋舍倒塌。
江北溟见之退后百里以免伤及凡人。
兇兽又袭来,江北溟一剑对击。它穿过火剑猛沖过来,蛇身一侧瞬时捅出一个火窟窿,这火窟窿并没让他止步,反而加快速度,擡起一侧尾巴向着江北溟狠狠抽去。
江北溟失力坠落,下方是枯木一根,无叶缓沖,无人来救,大腿正正插入在那枯木上。
重力之下,向下沖击,枯木穿破大腿足有三米之多。他被钉挂在了上面。
江北溟痛得嘶吼大骂:“干 你娘的王八蛋!”
他喘着大气,汗如雨下,倒挂着,脸涨得通红。
霎时,兇兽又来,他秒聚离火,太阳一般的大火球飞射出去,正中他呲牙咧嘴的口中,一击即中,兇兽痛苦哀嚎,这一下为他提供了逃生的机会。
腿还牢牢扎在枯木上,无法使力拔出,他只好挥动离火剑将枯木两段削断,让那中间一截留在腿中,如此便自如了。
兇兽吃了一口火球,痛苦得嗷嗷叫,它的两条尾巴胡乱搅动,像要掀了那大地一般扫过来,许多百姓与生灵无从躲藏,瞬间尽亡。
江北溟一眼望去,人如蝼蚁,模糊一片,顿时心头震动,大口地喘息,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
蛇尾袭来,重击在他腹上,一口鲜血随即喷出。
不远处,一些熟悉的脸庞在他模糊的目光中出现,那会下蛊的老妇和嘴唇干裂的孩子无一不在做着为他祈福的仪式……
到了这时,顿然醒悟自己能力孱弱,仙法知识又浅薄,平日却叫天喊地嚣张至极。
逆天,全然是嘴上下了工夫,实际只会等着天意降临,足足是在认命而已!
眼看底下死了一片,战鼓却仍声声不绝,即使助阵的只有那击鼓者一人也绝不畏惧退缩。
他又有什麽理由逃之夭夭去寻彦清?
那兇兽张大嘴不知从哪里吸得一口水,接着身上焚点俱灭,它扑闪着翅膀大叫一声,像是在他挑衅示威。
他从地面艰难爬起,嗤笑一声:“孟文希,你笑我逆别人的天改别人的命!我倒要给你瞧瞧,我江小爷就是要逆别人的天,改别人的命!”
说罢,他化身离火,与剑合璧,朝那兇兽的大口飞射出去。
“就算打不过,也要毁了你吸水的本事!”光矢划过,直沖口中。
不久,兇兽内燃,轰然爆裂……
一个火人如一粒种子缓缓飘落……
天空吸附兇兽的水囊碎片,一颗颗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
鼓声停止,寥寥无几的欢呼声震动大地。
……
江北溟破烂的身躯被一条帛带卷起。
咏溯现身,千一绫胡乱把那身躯绑好,随即一同消失了。
另一边。
前方一处石林,空明寂静,应当安全,彦清将秋摇从魂瓶中放了出来。
“阿摇?”
“方才极痛,现在没了知觉。”秋摇睁着眼,不知在看哪里。
“什麽叫没了知觉?是不痛了?还是……什麽感觉都没了?”
彦清在他眼前摆摆手,目光无有任何反应。
“彦清,我的眼珠还在吗?”秋摇平静地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