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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溟的修行态度挺好,果然实践见真知!当蛟龙又出水时,他颓丧归来。
山那边就是画的边缘,像一道无形的墙,根本通不过,撞了墙只有回头。
……
“漩涡!是漩涡!”彦清豁然了悟道,“漩涡就是生门!”
“万一不是呢?”江北溟可不敢再赌。
“我们来时就在水中,此地再无其他特别之处,唯有水里不得探索。”彦清细说,“此丹青描绘的是东玄恭治洪战蛟龙,故而事情结束又循环往複,其中道理应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才符合画中之意!”
“说得倒是有理……”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江小爷都懂得斟酌了。
秋摇正正相反,他该犹豫的时候犹豫,该果决的时候果决。
趁漩涡还在,管那天神与蛟龙在不在激战,他说沖就沖,连彦清都没能拉住。
而后另二人相继跳入,彦清怨道:“秋摇你好歹说一声!”
“等等我!”江北溟在后面追。
因是主动坠入,而非洪水吸人,同那鱼一样,那麽大一片汪洋竟然变成了幻影,与来时截然相反!
虽在下坠却没有诸如耳鸣或失重之感,像是只有画布在向上抽人却没有动。
彦清终于接到秋摇,江北溟也紧追上来。
三人调整姿势,收起自身重量,以免着地时受伤。
彦清道:“丹青共有九幅,若没猜错,通道的另一处不是原点而是第二幅!”
“什麽?!你怎麽不早说!”江北溟淩空顿足道。
“早说你当如何?”
“我……”他思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了嘛!”
说话间,地面近了,三人落在一处公堂门口。
这正是第二幅——鸡妖乱世。
一只鸡妖贪图人间富贵,潜入一户人家中,卖苦示弱让家主同意雇他做家仆。
他使用妖术混淆是非,出的主意样样得家主满意,因此不出一年当上了总管,又过二年鸠占鹊巢,原家主被他骗光家财,这会儿还在远方办理要事。
有了钱的鸡妖,见官员巡街耀武扬威,于是也想买个官来做做。他学做义事,每月十五舍粥,每月三十舍油,虽不多,却在百姓那里得到一致好评。
又一年,原家主回来了,见到此番情景,瘫倒在地,到衙门击鼓状告,哪知官官相护,无处可讼。
——三人看到的是原家主最后一次在府衙上告。
那鸡头人穿金戴银立于堂前,原家主则跪在地上悲戚维权。
江北溟道:“这鸡头人一看就是妖,当官的是不是没长眼睛,怎麽会信他呢?”
另二人对望,一个本不爱多言,另一个不好意思明说,道:“师兄且看吧!”
“看着呢!我就是不懂,这些人怎麽那麽蠢!”江小爷用胳膊耸了耸秋摇,道,“我看你阳寿应当与我相仿,你说说,他们为什麽这麽蠢?”
秋摇淡淡直言:“许是作画者要他们蠢吧!”
“啊?这不是真实事迹嘛!关作画者什麽事?”江北溟还是一头雾水。
“画鸡头,好让赏画之人分辨得出他是妖非人,实际应当是人头并非鸡头,当官的看不出鸡妖作乱,说明他认钱不认人。”
秋摇也不太懂为何有人上赶着爱展示自己的“蠢”?
江北溟也不是十足的蠢,他会为自己挽回尊严,道:“我……知道,我就是考考你。”
“哦。”
秋摇说话不带表情,江小爷难以拿捏他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搞得他心中慌慌,决定以后再不“考”他了。
彦清默默偷笑,余光瞟到逆天师兄,他正往这里瞧,他捏了捏鼻子,假装正一本正经看那公堂。
判案结局简直与理想背道而驰,那府衙昏官一个,见钱眼开逼着原告画押。
此时藏匿在人群之中的东玄恭卸去僞装,直沖堂前……
“博人同情,骗人钱财,其心当诛!”
语毕,一剑杀之!
鸡妖与那昏官即刻毙命。
“杀得好!”江北溟第一个欢呼。
也只有他一个欢呼。
本该拍手称快的壮举,却引得百姓激愤咒骂。
这些百姓都是得过鸡妖舍粥舍油的好处的。
原家主也并不高兴,拱手说了句:“多谢义士!”便离开了。
东玄恭抽剑指向百姓,勃然大怒道:“你们这些人,不能明辨是非,愚昧无知,有心无用,不如杀之后快!”
这真是天神赐死,一个不留。
江北溟这回是说不出话了,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那摊贩口中的魔神,原是这麽来的。”彦清默默道。
这幅图的描述到此结束,再来又该重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