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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身犹犹豫豫不好说,怕又被师弟笑话他分不出人鬼,含糊道:“没,没什麽,我看你这位小兄弟,好像……很不简单。”
“师兄慧眼。”
“……”江北溟很想知道哪里不简单,可彦清就说了这四个字,就没了下文,他探问,“没、没了?”
彦清也不知道他想听什麽,他以为“很不简单”这四个字已经暗示了逆天师兄看出秋摇是鬼非人了。
想必是要相互介绍一番?
“这是秋摇,在云关我与他同住。”而后又对秋摇说,“这位是我师兄,江北溟。”
江小爷不喜客套,歪了歪嘴随意点了点头。秋摇亦是。
正休息整顿,不知不觉中天空出现一口大钟,正向他们飞来,三人都未察觉到,等看见时那大钟已在他们头顶了。
霎时,日光遮蔽,阴影有一口竈锅大,然而大钟向地面砸下来,迅速降低,影子也从竈锅扩大成了池子大小……
彦清揽腰抱起秋摇踏步而起,想要离开阴影,追上日光。后边江北溟腿还在疼,勉强起身却跑不快,着急道:“还有我呢!彦清你等等我!小爷我要是死在这里,变成鬼我第一个找你!”
眼看那大钟就要坠地,彦清道:“等着!就来!”
他是怕三人太重不如一个一个来更快。
但到了影子边缘,只见钟外掀起了一阵飓风,两人朝飓风闯去,那风就是一道回弹的墙,不仅出不去还生生将它们弹回原地。
钟口越来越大,离地面不足一尺,他仍尝试劈出一道缺口,这回也携带了江北溟,三人一同卧着身沖去……
可惜他们不知道劈开的缺口只有一层,而那飓风包围大钟足有七丈厚。
风墙终还是将他们弹回原处,钟口落地,生路全无。
27.七颜 捆绑式解毒强吻
里头漆黑一片,按理应当在钟口边缘,彦清盲触,牵着秋摇前行,走了许久都没有摸到钟壁。
而本该在他后面的江北溟声音却从前方传来:“你们人呢?说句话!”
声音方位变了,很难不让人引起怀疑。
“你腿脚不便不要走动,我们找法子出去。”
“我没动,就在原地,你们有什麽发现没有?”
“发现了,”彦清道,“这个空间没有边缘,可以一直走。”
他的声音从前往后又到前面。
失明已经让人恐惧,声音时进时远在一条线上反複更让人害怕,就好像有无数个彦清,排着队一个个经过他身边跟他说话。
“什麽意思?你别忽远忽近的我害怕。”江小爷呼吸急促,还断断续续,听得出来这是怕得气血在逆流了。
彦清停下,说:“此处的边缘是出口也是入口,从一方出去,又从对角进来,一出一进依然是这里,虽一直走其实是在重複来回。”
“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江北溟哭丧道:“我不服!我不服啊!离十八还有大半月,天命为何这样对我!都说死有轻于鹅毛重于泰山,我被一口钟罩在里头算什麽事!难道小爷我连蝼蚁都不如吗?天理何在啊!”
钟的空间不大,由于闭塞,很细小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晰,他这麽吼叫谁的耳朵都受不了。
特别是秋摇,鬼修最怕烦扰,他们心境比凡人更脆弱,嘶吼和惨叫会促使他们难以抑制鬼性。
他尖叫一声,嘶吼道:“啊——你烦死了!”
江北溟被吓到,安静了一小会儿,越想越憋屈继续朝天咆哮:“我不服!我不服啊!我不要就这麽死了!天理你给我滚出来!来……”
——戛然无声!
彦清施了禁言术,好言劝告:“师兄,对不住!我家秋摇听噪音容易失控,到时,师兄没来得及被这口钟闷死倒先被鬼给索命了,好歹这钟是件法宝神器,师兄堂堂正正碧空尽弟子要是被鬼杀了岂不是更没面子?”
“我才不索他的命。”秋摇嘟嘟囔囔瞧不上。
霎时,腰上有力轻轻揽了一揽。
“……”
“你……别这样。”
“我怎样?”
“……别搂我。”
“……”
这声音细小又清晰,引得“逆天师兄”无限遐想。
江北溟听着,但说不了话,两眼瞪得多大也没人能看见,这般默默无闻不知他到底会在这钟里闷死还是憋死。
“哈!好,那你牵着我,我们再摸索摸索。”
“……”
江北溟使劲回忆,终下定论:没错!秋摇是个男鬼!他们在……在搞龙阳之好?
……
这钟也并非空得没有边界,脚下仍是踩着地的。彦清道:“阿瑶听听地下是否有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