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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道欢迎倒是大可不必,不过听说涂山的石榴酒口感盛佳,还请涂山兄为我留上一罍。”
“小弟回去亲酿!”
……
送走涂山,靠近那缘结树,彦清感觉到囊中魂瓶惴惴不安。
“这位小仙友也是来求再世之缘的?”望庭仙人很慈祥和蔼。
“恐已求过,算是来还愿的!”
“哦?哈哈哈哈哈,我已几百年未见还愿的情缘了!”
这笑声充满了讽刺。
彦清取出魂瓶道:“阿摇,出来!”
魂瓶非但没动静还好似变透明了些,真想全部隐去才好!
那老神仙无趣地捋捋花白的胡子,耐心等着。
秋摇不配合,彦清很无奈,拿着瓶子摇来晃去,在老神仙面前仪态尽失。
“阿摇?”彦清皱着眉接着晃,“阿摇!!!”
“别摇了,魂都要被你摇匀摇散了!”望庭仙人看不过去劝说道。
不肯出来的魂魄和不肯进去的魂魄一样,愣是你再怎麽摇怎麽倒都是无用的。
“你求缘结树不就是想求一个结果吗?虽说见与不见缘分都在哪里,可避而不见你又为何求呢?”
瓶外语气急促,瓶里也忐忑加剧。
“你别怕,我陪你,我带你来断不会叫你失望而回!”
烦躁不可耐,实在受不住了,魂魄一沖而出,对着彦清吼道:“你为何总要干涉我!”
“我要你为我做主了吗?!”秋摇大吐不快,“前世先定我前程,后定我生死……那麽多贵族子弟你为什麽就选中了我?我也想同我父亲那样征战沙场,他何等功勋啊!不到半年赐封他一个南镇伯,连侯都不是,接着剥夺了他所有战功,我呢?就因为我父亲功高震主活该被你选进东宫当书童吗?”
这都是前世的事,本不该讲给彦清听,但他听得仔细,听之任之,一字一句刻在心中。
“你自己说你是彦清不是彦崇!太子殿下,你骗走我炮制的毒药,现在又强行带我来这里,哪一件不像彦崇干的事?”
“秋摇从未怨过您,自打被选进东宫,高墙之下再无远志,有的,唯一个太子殿下而已!”
“那日良辰美景羡煞了秋摇,见到望海上喜结连理的新婚夫妇,昏了头才到这里来发愿,”他无力的双手抵在彦清胸前,忍不住埋头抽泣起来,“……秋摇不想来!”
彦清听得凝重,扪心自问从秋摇住进閑舍开始,占有意识怎麽就如同与生俱来一般存在?
“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吧!”他的手抚在秋摇耳边,如珍宝拥入怀中。
“哈哈哈哈,”那望庭仙人忽然笑起来,“好一段告白!比游国太子侍读,秋摇是吧?”
两人诧异地望着那老神仙。
“我们见过!”他对秋摇说。
“望庭仙尊,百年前我们确实见过。”秋摇答。
“你看,这是什麽?”望庭仙人手中拂尘甩去,向着那棵缘结树……
那树忽然光芒万丈,枝头摇曳,一阵芳香沁人心脾,风过,交织的叶片婆娑作响,树种连结处生出一条脉来,一个绿囊快速滋长,由浅到绿再到深绿,最后怦然绽开,两个碧玉圆环浮在树中。
绿囊若是果子,那一对圆环便是果子里的果核了!
它俩缓缓而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一对连环,最后才各自拆开落到彦清和秋摇掌中。
圆环好似玉镯,实际握在手中却不是玉料做的,它透着光却不脆,它轻巧且有韧劲。
“这是什麽?”彦清问。
“两心相念是为缘结,缘结种下,来世成果,也叫做结晶,是树木的凝脂,这一对足足有三百年之久了!”
一人欣喜若狂,一人瞠目结舌。
“这是我们的缘之果!”欣喜若狂之人难掩心中激动。
“正是你们种下的缘果,上面有你们的名字!”
秋摇一看,内壁上真有“秋摇”二字。
彦清也看了,却未见“彦清”,只见“彦崇”。
狂喜之心瞬间跌倒谷底,幽怨道:“如我所想,你的太子殿下心中有你,是秋摇妄自菲薄了,这名字就是证据!”
秋摇抢去查看,明晃晃一个“彦崇”显在环壁上,与秋摇那只真真切切是一对!
“嗐!即为同一人,名字有什麽要紧的,拿来!”还未说完话,望庭仙人夺过镯子。
先掌下一抹,又以拂尘一扫,再看,彦崇的名字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彦清”。
“拿去。”望庭仙人交还给彦清。
“怎麽……还带涂改的?”顿然,这东西的真实性受到了质疑。
但很快又颠覆了质疑。
这玉连环会发光,能判断另一半的去向,老神仙说:“玉连环有罗盘之用,用时是镯戴在手腕可指引另一只的方向,如不使用,两只相扣便是连环,收藏也是极好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