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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一辈子没见过这麽聪明的狗,就自作主张给了些剩饭剩菜喂他吃,这麽好的狗你们可得好生待它!”
“多谢大娘照顾它!”彦清道。
大娘应了一声笑着就走了。
秋摇从彦清眼前走过,得意又怨嫌。急忙去抱起小黄,搂在怀中心疼不已。
只彦清满腹疑虑:“这犬不对劲!”
秋摇又往怀中搂好,不让他看,道:“你要它做苦力还说它不对劲,你要它怎样才满意?”
小黄探了探头,瞟了眼彦清!这不是挑衅是什麽?这也不是狗该有的表情!
“它定是被什麽东西附了身,秋摇拿我给看看!”
秋摇半信半疑,最终还是不肯给他看,道:“彦清不是要回去複命吗?还不快去?”
这话一听,顿时心中拔凉。想他秋摇如今也不是普通的鬼了,一般道法难不住他,便说:“那你小心些,我最迟黄昏回来。”
“嗯。”秋摇逗着小黄,随便答应。
临走,欲去之人又回头:“今夜月满,我给你带淩漫花毒回来,你别吃砒霜了,好歹那是仙界之物,一定比砒霜好。”
“……嗯。”
不多时,没了动静,秋摇探了探头,这回真走了。
……
又不多时,忽闻身后有人声道:“几日不见,彦清进阶不少,不日他就要恢複记忆了,秋摇啊秋摇,就问你害怕吗?”
来人熟悉又陌生,声音一出就叫鬼少年提心吊胆,魂魄不安。
“你怎麽来了?!”
“本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麽?你怕我?”他挑着眉道,“怕我就对了!毕竟就凭你,赏个魂飞魄散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秋摇听不得“魂飞魄散”四个字,闻之丧胆,额间咒印如心跳忽闪忽现。
“你到底来做甚?”
咏溯手指轻轻一勾,搂在秋摇怀中的小黄忽然腾空而起,下一秒便不见了,再看已在咏溯怀中。
小黄黄白的毛色与咏溯倒是融为了一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养的狗。
他逗着怀中宠物道:“那人脾性就是这样,看起温柔体贴,却连条狗都容不下,说什麽附了身,呵呵,我看这不就是普普通通一条狮子犬吗?”
秋摇才不想与他多言。方才彦清在时不现身,偏要走了才现身,这分明是来挑拨离间的。
“还给我!”
“哼!”他轻笑道,“他容不下你,就像容不下这条狗,否则也不会让你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说完将小黄抛掷出去,秋摇快步向前,稳稳接住。
“不过你放心,他这人重目的,我猜,他不会将你魂魄飞散于三界之间,知道为什麽吗?”
“因为你根本不配!”
这话不久前才说过,只是到了咏溯眼里理由更直白了。
秋摇恍然,这事也要讲究个配与不配吗?
不!这话不是他妄自揣度就是故意挑拨!
想想彦清说过的话,他当时如此紧张又如此真切,难道不该信吗?
秋摇自我调节,将额上骚动的印记生生压下,抱着犬不顾来者疯言疯语,进了屋中,回头就关上门落了锁,一连贯的动作顺理成章,丝滑如风。
咏溯妥妥吃了个闭门羹,想他堂堂八百年的仙尊,被三百年的食毒鬼拒之门外,说出去脊梁骨都要被戳穿了!
本也不该来这一趟,那狮子犬的离间计已然初有成效,现身这步当真是多此一举。
只是他俩人“卿卿我我”连收鬼都要一道去,实在可恶!可憎!可发指!
说好黄昏时到家,彦清比黄昏到的早。且他精神焕发,出门时闹得那些不愉快仿佛没有发生过。
“彦清匆匆返家,沉苌仙尊不责罚你吗?”秋摇问。
“回家吃饭也要挨罚?这是什麽道理?碧空尽可没这规矩。”
“吃饭?不去望庭了?”
“去!吃了饭去!”彦清挑了挑眉道,“碧空尽有一道菜简单好做却绝顶美味,想做来让秋摇尝尝!”
其实秋摇对美食兴致不大,只是彦清一厢情愿总爱为他下厨。
没办法,谁投喂谁说了算。这是初到閑舍那时就定了的规矩。
“给你带的马蹄羹,就当餐前的开胃小食!”马蹄羹安安稳稳放置食案,去了竈台。
秋摇抱着小黄总觉有愧,心中天秤好似塌了一方,默默放下萌宠,吃起马蹄羹来。
……
炊烟袅袅,晚风喷香,天边鸦雀归巢,秋千人家和和美美。
望庭在望海岸边,望海不是海,是一片无际的淡水湖。
彦清随身带上药,拖着一只鬼,腾云驾雾到了这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