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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毕竟是女孩子,脸蛋滑,腰身细,彦清真是无从下手,只好取来一张符画上血咒往自己脸上一贴,符咒见鬼而显咒光,这光刺疼了女鬼的眼,这下架在人家脖子上的手不得不去捂眼睛了。
“秋摇也不曾滥杀无辜!”脚一沾地,彦清便立在秋摇面前。
“我毒死了人,一个国因我覆灭。”秋摇对此总是脱口而出。
女鬼又来,布下的门墙突然成了一面面镜子反射她的动作,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十六……
“可我眼里秋摇并不是这样的……”彦清道。
都什麽时候了还聊个没完,女鬼都看不下去了,道:“看不起我?给我认真点!”
她速度极快,却都被彦清接下并反击回去:“我不想散你魂魄!”
“你有这本事?”
“你看我有没有!”说着一剑划破她的手臂。
“就这?”
彦清轻笑,以沾了鬼血的剑当作符纸画符,这招许是当下自悟,涂山敢肯定沉苌仙尊并未传授他们这个仙诀,彦清也从没用过!
剑上有鬼血也有剑气,两者本不能相融,却因画符在剑身上而融合,那符摄取了血中鬼术,剑将术法传与持剑之人,这样彦清便能以牙还牙,以鬼还鬼。
这法子效果如何,只看那一面面镜子便知,他立在镜子中央,本只有女鬼能照出模样的镜子也照出了彦清。
这下就容易了,女鬼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彦清一招镇魂,镜中射出密密麻麻对称成片的符文,将她圈锁起来,她还有何处能逃?
涂山趁机甩出他的直刀一击即中神庭穴,女鬼好似凝固,直勾勾将目光指向涂山,眼中落下暗红的鬼血,按她的说法,这叫“血花”。
当即他便有些后悔了,三步并两步沖上去接住了她的鬼体。
19.花魄 天下再无容身之所
“小狐仙,”枕在臂上,姑娘终是恢複了神智,“我叫花魄。”
“花魄。我叫涂山尤涯。”涂山擦着她的泪,却越抹越红,怎麽擦都擦不掉那血泪,“你记得我!”
隔了十几年,两人才算完全相识。
“涂山尤涯,真好听……”花魄的鬼体渐渐淡去,三魂七魄正从中流出,她笑着说,“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彦清设了屏障,为收魂多留些时间,也为涂山,也为真相。
“云关的邪祟是谁在操控,你可知晓?”彦清问。
她合上眼摇摇头。
再睁眼时反问:“怎麽还不收我?”
涂山将人往怀里搂,此时的鬼体已在消散,如流体越搂越漏,重量骤减,他问:“花魄是怎麽死的?为何杀那些男子?为何要将他们的心雕刻成花?”
“他们的心太髒了,心加上‘花’字才能变干净……”
说完这句话,鬼体褪去,魂魄成了无形的云烟。涂山仍不舍收她进魂瓶,他还没弄清楚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九尾狐天生仙力,可触魂魄来探问她生平之事,不过需得魂魄同意。
涂山擡手施法,第一次被拒绝了,再来一次仍被拒绝了。他迫切道:“花魄,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我想痛你所痛,苦你所苦……”
第三次,周围环境突变,一个小姑娘向他们跑来,又从他们面前经过。
这是魂魄同意了涂山的探问,进入到了花魄的记忆中。
花魄出生书香世家,到了他父亲这辈因朝代更叠颇多无奈,只当了个啓蒙先生。父亲学识广博,受其影响小姑娘自小爱读书写字。
一日,花魄问:“父亲,这世间,什麽东西最美?”
父亲搁下笔,抱起小花魄,说:“世上事物各有各的美,却有一个字能让原本不美的东西也变美!”
“是哪个字?”
父亲让小女儿握住笔,手把手写下一个“花”字,说:“压弯树木的是积雪,漫天飞舞的是雪花,波涛汹涌的是巨浪,波光粼粼的是浪花,蛮闷毒害是烟瘴,春日美景是烟花……爹爹我啊,最喜手中这朵花,她是谁呀?”
“是花魄!”小姑娘稚嫩的声音里全部都是骄傲。
又一日,花魄长高了些,能自己出府玩耍了。
回来时手里拿着块帕子兴沖沖给父亲瞧:“我今日遇到一位小狐仙,他被人欺负哭了,我拿了帕子给他擦泪,看!这是他的泪花,父亲的‘花字论’果然管用,他听后立马不哭了!”
父亲搁笔赞她懂得体恤他人照顾弱小,至于什麽“小狐仙”只当是孩子间的绰号罢了。
涂山微微抿唇,道:“原来都是从她父亲那里学来的!”
再看,花团满屋,屏风上的图案与她洞穴石壁上刻的几乎一模一样,梳妆台前花钿首饰齐全,这应当是女子的闺房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