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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修炼且放一边,我问你,这毒炼成了是做何用途?”
“我自己吃。”秋摇淡然。
“你,你还说没有走火入魔!”
彦清可谓是心急如焚而却束手无策。围着那炼毒的少年来回踱步,时而欲言又止时而嗳声叹息。
晃得秋摇实在眼烦,道:“躲远些,凡人莫要靠近!”
还来劲了!真是又气又无奈,干脆回屋,袖手置之罢!
三毒就绪,彙入酒中,成了!
秋摇将它收好,一丝不茍地清理了院子,这要是被家禽蔬果沾染上一点可就出大事了。
闻院中没了动静,屋里那位可是急坏了,生怕这位执拗又淡漠的同居“小仙君”就此真一命呜呼了,彦清奔走而出,见那不要命的少年坐于廊下,问:“喝了?”
“还未到吉时。”
彦清稍有舒缓,问:“什麽时候服用?”
“月满之夜。”
这月十五正是去喝喜酒的日子。
彦清提醒:“那晚周纨娶妻,你要同我一起去喝喜酒。”
“我不去。我与他不熟,二来我也不是你亲友兄弟,不该与你同去。”
话虽没错,却听着刺耳。
彦清也无多强求,甩袖道:“那便随你。”
十五当天,赴宴的随礼本该早早备好,奈何检查时发现好好的茶具竟少了一盏,礼不成套可还得了?彦清惊呼:“哎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家里的鬼被人吓了一跳,手中弹棋击了个空直直落地。
没等鬼出声,人言:“要赠给周纨的茶具竟少了一盏!你可曾瞧见?”
鬼瞪着两眼摇摇头。
“我这就去城里一趟,配一盏新壶,你在家候着,要是昏时还未归,你便替我去周纨家祝贺,我準保散席前到!”
昏时就是戌时,新娘子清早出门离了娘家,到夫家或说到自家时正好黄昏,所以宴席通常戌时开始。
彦清说着就穿上外衣要出门,秋摇一想这哪行啊,不说他与周纨不熟悉,就是十分熟悉,那人气旺盛之场所加之还是喜宴,他一个鬼去参加,也是万万不妥啊!
他牵住彦清,道:“我去买,我走得快!”
彦清作揖,道:“那就有劳了!”
游离世间三百年的少年鬼,死时是少年,就一直是少年,长相是,心性也是。
自古贵重之物都爱藏于枕下,无论是人是鬼。
彦清到秋摇榻上翻找,果不其然在侧边暗格中找到了那瓶毒药……
秋摇脚程最快,但买卖交易不如彦清,需花些工夫。
彦清沐浴完,换上华服,听到院中有动静,知是秋摇回来了,时间正好!
“秋摇,可有买到?”彦清笑脸相迎,接过少年手中物品,打开查看,“正是这盏!多谢多谢!”
少年疑惑,这人怎的如此激动,新郎官又不是他!不过少年心软,见同居者高兴,他便也跟着瞎高兴起来:“那就快去吧!我回来时路过周家,宾客已陆续入席了。”
“是是是,这就去。”
本以为临去前还要劝一劝他去讨杯喜酒喝,秋摇知道凡间办喜事就是叫花子上门要饭东家也不会撵他走,更何况是邻里;或者会对他嘱咐几句,关于那毒酒……
但都没有,彦清好像真将这些抛之脑后一般半个字都不提,就这麽欢欢喜喜走了。
留下秋摇看家,把院子和竈台又打扫了一遍,将彦清刚才换下的衣物扔进未倒掉的沐浴水中,揉搓几遍后再用清水洗净。閑来无事用不着浪费鬼术,而且亲手干活对修炼也有好处,他果真是越来越像个活人了。
洗完了衣服,见彦清床铺不太整洁,便去整理,翻开被褥折叠,一个精致的壶滚了出来,这壶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早上彦清为之急得跳脚那一盏吗?
秋摇拾起来将它放在榻边的案上,喃喃道:“真是个糊涂蛋!”
7.月满 凡人全都不可信
彦清喝酒不贪杯,意思到了就行,见有人离席他也跟着去道别,可还没见着家主倒叫一个须胡的男子喊住。
“这位兄台,请留步!”
“什麽事?”
“兄台家中,近日可有何异常发生?”
彦清打量一番,这人中规中矩,未曾见过。要说异常嘛,一时也说不上来。
“吾乃澄源观道士陈伯旭,道号心源,方才注意到你周身有鬼气环绕,想问一问你近来可有不顺?”
彦清一听,心想哪来的鬼气,仙气才对!这道士道法不精,胡说八道。
“你看错了。”
“兄台!”陈道长追上去,“贫道断不会看错,今日周家大喜,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贫道不会拿这触霉头的事儿来寻不痛快,你再仔细想想家中是否有发生什麽诡异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