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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清一转身,人又不见了!视线下移才找到,下蹲在他背后说:“现在是正月,地上凉,我可没钱给你看大夫,快去榻上睡!”

秋摇不理,还故意发出频率相当的呼吸声。

在彦清看来,无论是年龄还是体魄亦或是胆识,秋摇都不如他大,彦清摇头狎笑,笑家中来了一位执拗的小鬼。

他两手一托,“小鬼”就蜷缩在了他怀里,乖得像是小狐貍。

“你……做什麽?”小“小鬼”赫然睁开眼,一块结实的胸膛对着他的脸,往上望去,他神情坦然,又像在笑。

“乖乖睡好,身上都凉透了!”

“我本就是凉的。”

彦清将他放在榻上,给他裹上被子,说:“什麽叫本就是凉的?莫非秋摇是个雪人不成?”

“小鬼”推搡着,显得很僵硬。

“雪人也要盖被子,不易融化。”

接着被裹成了茧子,癡癡看着彦清的一举一动。

是他又不是他……

从前的彦崇待他并无不好,只是没有彦清这般周到。

秋摇心想人鬼殊途,他若不求仙问道久而久之定会损耗阳气,到时自己也要增添业障,需快些想个周全的法子让他修仙问道才行!

早上起来,大雪纷飞,这种天气没法砍柴烧炭,鱼也藏得深,只好在家烤火煮茶。

“小鬼”忙前忙后,擦地擦窗干着昨天分配了的家务事。彦清瞧着他的前发摇来摆去,他动一下,那些头发就往他眼睛上拍一下,看着实在难受。总低着头阴着脸,看不清他的眼睛,这都是这些碎发害的!

彦清打来一盆热水,道:“秋摇,过来。”

他在廊前向少年招手:“给你洗个头,修一修发。”

秋摇一愣,一时想不起来修发是什麽,他的头发300年来就没长过,自然也未想过修剪。

待他坐上竹椅又一愣,只见“太子殿下”挽起袖管示意他低头。

“我自己来。”

“我给你洗,从前大父的头都是我洗,放心,给人洗头我很有经验。”

既如此,秋摇也不便再推辞。

刚放下头发,彦清舀了一瓢水往他头顶沖下,“小鬼”猛一擡头,喊道:“烫!”

这温度,人用着正好,鬼却不是。

“等着!”

彦清拿了瓢去院中的井盖上舀了一勺雪倒进铜盆里,道:“再试试。”

还是太热了,换在百年前这仍是秋摇受不住的温度,不过现在稍有鬼术傍身,这点温度已然不在话下,答曰:“正好。”

……

廊外大雪收敛,换成了星星点点的小雪花,廊下青年在少年发上打上皂角,白色泡沫也似雪花挂满了少年的头。

一股久远而熟悉的香味沁入心脾。沉香味很淡,与皂角香完全融为一体,这气味正好,香味贴合,因其中还有其他花草香气,故而一般人很难辨出其中加了沉香。

“沉香……”

“你闻出来了?”

秋摇用力闻了闻,半点没错,这正他自己研调的皂香味,怎麽会闻不出来?那时太子殿下迫政务之所疲,最爱嗅他的青丝。

“嗯,很好闻。”

“没错!我在皂角水中另加了沉香,旁人可是很难觉察出来的,只知香气特别……”彦清欣喜,好似遇见了知己。

“秋摇对制香有涉猎?”

“并没有,只单单爱问沉香罢了。”

“哦?原来如此!”

……

閑舍宁静,一下雪,鸡鸭鸟兽都没有声响。手指穿插在发间沙沙作响的声音便格外清晰。彦清洗得细致,每一寸发都在手心揉搓,舀水沖发宛如泉水潺流,俨然是一副“廊下雪沐图”。

洗完了头该修发了,梳一梳发才看清楚他前发参差不齐,像狗啃过似的,彦清叹道:“你这前发长得好生古怪!”

他的前发并非长得古怪,而是三百年前在比游国囹圄之中,那些狱卒对他的淩辱。

刑罚用尽,折磨够了就觉索然无味,便想整些新玩法,比如用刀片削发,不伤皮肤且削下最多的为最佳,胜者可在他身上任意一处扎上一刀。狱中大小司职均知避开要害,既满足他们乏味的狱中职务将愤恨发洩在他身上,又不致他死免得被究责,还能比试一番特技,故而这“游戏”参与者甚多,以致断发与血渍黏连,在他脚下摊了一地。

想起这些秋摇便忍不住颤抖,还没完全练好的呼吸变得急促困难,随即红了眼眶,但无泪渗出。彦清见状立刻将他搂在怀里,安抚道:“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不该问这麽多,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

他自然是体贴的,不问缘由,只拍背抚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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