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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瀚摇了摇头,“说不上来,这些画大部分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也有的一看就能看出来画风不一样,但并不能确定不是同一个人画的,可能只是时期不同。”
陈瑞从楼上下来,伸头正看到季司宴在画前伫立,来往的人流中,那人身形高峻挺拔,像一株劲松。
他来不及多欣赏,心头本能警惕,甚至闪过“来者不善”四个字,径直朝人走过去,“季先生?”
季司宴佯装惊讶,扭头间,擡眼露出几分惊诧,“陈先生?这麽巧。
他指了指楼梯,又划过墙上一衆画,“这不会是你的画廊吧?”
陈瑞露出几分绅士的笑容,“的确很巧,这就是我的画廊。”
“哦~恭喜啊,没想到回国这麽快就开了画廊。”季司宴作势朝旁边的崔文瀚示意了一下,“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内着名油画大师崔宏的孙子崔文瀚,刚才经过这里,他突然看到里面的画,非要进来看看,没想到这麽巧,是你开的。”
陈瑞一笑,同崔文瀚握手,头顶黄色光晕将他的笑容映的格外暖,“你好,久仰崔老先生的大名,有机会一定亲自拜访。”
“你好你好,”崔文瀚艺术细胞自动觉醒,当即便指着墙上的画问道:“陈先生的画很多都是白色背景,但颜色搭配又很绝妙,一点儿都不单调,陈先生能指点一二吗?”
“不敢当……”
季司宴艺术细胞为零,自然感觉不到什麽绝妙之处,许听尧那副人物油画还多少能让人感觉灵魂的呼唤,但这一屋子的画,他只觉得压抑。
陈瑞对答如流的和崔文瀚讨论起画画方面的知识,似乎还挺满意,季司宴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来眼前的“陈瑞”在变成陈瑞之前,也下功夫了。
正在这时,一旁有几个人围着一幅画开始小心翼翼的讨论起来,随着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还时不时的朝陈瑞这边瞅一眼。
很快这种不寻常的“指点”就引起了陈瑞的注意,这时,画廊里的工作人员先他一步走了过去,“请问几位是想买画吗?”
其中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臂弯里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走到工作人员面前,问道:“请问,这些画全都出自陈先生之手吗,还是说这些画是代人出展售卖的?”
陈瑞听到女人的话,先是沖季司宴和崔文瀚说了声失陪,便径直走到女人面前,“这位女士,请问您对这幅画有什麽异议吗?”
刚刚産生质疑的女人指着墙上那副明豔豔的雏菊,脸上也不再有刚刚的礼貌,声音里带了几分无礼的质问,“请问这幅作品是陈先生所作吗?”
“这是我早期的几幅画作之一,画廊里的画并不都是同一时期的,所以女士……”
“你撒谎!”女人震声呵斥,中气十足的气焰登时将陈瑞的话截断了,“这幅画是我师哥的作品!是我亲眼看着我师哥画的,画的左下角还撕了一块,是我玩笑时属了我的名字,后来我又撕了,你敢不敢拿下来让大家看一看!”
一句话炸开,瞬间把衆人八卦心思都炸出来了,当下周围一片安静,纷纷看着陈瑞。
陈瑞目光里温度略降,但面色依然从容,下巴微扬,“这位女士,如果你是来看画或者买画的,我热烈欢迎,但如果你是来闹事的不好意思,请你出去。”
“唉唉唉,等等等等,”崔文瀚从后面硬生生挤到前面,偏了偏头,看向女人,“等等等等,这位女士,容我多嘴问一句,你师哥不会是叫付博洋吧?”
女人厉眼朝崔文瀚看去,“你怎麽知道?”
崔文瀚抱歉的看了陈瑞一眼,“不好意思啊陈先生,其实从刚开始我就觉得你这些画的画风很熟悉,而且这其中有很多我都临摹过,不过因为我爷爷的关系,我临摹的都是一手画稿,至于这些画是不是付博洋先生画的,我不敢妄言,还请这位女士也理智一些。”
女人立眉竖眼,叉腰撑出自己气势,大有把崔文瀚也一块收拾了的举动,“你少替他说话,这里不仅这一副画,很多画都是我师哥付博洋的,别的我没有证据,但这幅画,你就是偷的!我把我师哥的很多画都发表在网上了,把陈先生的画也发表在网上了,大家可以去看看!”
她这麽一喊,衆人纷纷开始掏手机上网,划拉着文章下面的评论,几秒钟后,又是一阵轩然大波,无声的无论齐齐指向陈瑞。
崔文瀚见状,擡着胳膊拦住衆人,“各位,各位理智一些,还是听听陈先生怎麽解释吧,我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 ' ')